徐千友的话,徐家族老还是认可的。
他道,“是啊,云正媳妇儿是个识大体,有见识的。对那样的公婆该怎么孝敬,从不小气,琢磨出了赚钱法子,也从来不吃独食儿,这样的女子,能进了咱们徐家的门,也算是咱们徐家烧高香了。”
这话,徐家族老说得没有夸张。
你看看现在的徐家,只几个月的工夫,就都不但吃饱了,穿暖了,而且还家家钱匣子里有了点余钱,就连今年的庄稼长势,比以往都壮实。
一开始对于培养种植新品种粮食的抵触,随着这眼瞅着秋收在即,村里人脸上都乐开了花了。
那一望一大片金灿灿的麦穗,还有沉甸甸的稻谷,稻地里已经开始贩卖的肥鱼,这一家家,一户户,只要是跟随了云正媳妇儿一起的,就没有不喜望丰收,乐得眼睛都迷城一条缝得了。
“唉……千山这事儿,咱们徐家……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了吧。”最后徐家族老叹息道,“不是咱们不护着他,而是……咱们之前不知道云正不是的亲儿,便没有过多的干涉他们的暴行,结果才酿成了今日之患。
那既然人家祁骏兴和他的那帮弟兄们找来了,要为他讨还公道,咱们如果插手……可就要自找灾祸,自找灾殃了。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毁了咱们徐家家族啊。
千友啊,不是大哥凉薄无情,实在是这形式不让人。他当初既然接受了托孤之责,就该明白苛待人家孩子的后果。所以,这事儿咱们能为他所做的,便是尽最大努力保他那一房免遭罪行处罚了,余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定国王爷的亲儿子,你徐千山有几条命能抵得过赔偿啊?今天是祁骏兴和他的那帮弟兄们找他算账,大不了就是打一顿,骂一顿也就罢了。
可这要是定国王爷得知他的亲儿子,是被徐家人给苛待死的,恐怕确实是灭族之灾了。
徐千友自是没意见,闷声应了。
待今日徐千山找来,想要挑唆徐家人一致对抗祁骏兴等人,被徐家族老给拒绝了。
徐千山恼羞成怒,心里恨得直咬牙,可也无计可施。
家族的力量,他算是靠不上了,儿子们也都七心八窍,劲儿不在一处,各有心思,所以让他感到无力感袭在心头,一阵阵发寒,恐惧。
然而,这还不是徐千山最为糟糕的事儿呢,最糟糕的事儿是他刚回到家,还没进门儿,就被大儿子徐云海给堵在了门口。
“爹……你能告诉我,我的亲娘她……她是怎么去的?”
徐云海这话,就像是一颗炸雷,猛然响在徐千山的耳边,差点没把他炸得趔趄摔倒。
“你……你说什么?老大,你再说一遍?”徐千山强自镇静,反声问道。
徐云海长叹了口气,面色阴沉的可怕,尤其是那双阴鸷的眼神,就像两把寒光烁烁的刀子,扎在徐千山的身上,他一字一句地道,“爹,我想知道我的亲娘,她是怎么去的,您能告诉我实情吗?”
徐千山这次听清楚了,只觉得脑子一片嗡嗡声,瞬间就感到了一种绝望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他直愣愣地看着徐云海,勉强问出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