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游四爷请来做事的,却如此多嘴,回头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叫做西瓜,唐伯伯,你可别小看这十几亩地的西瓜,有不少人觊觎呢。
这十几亩的出产都是有去处的,府城的淮阳王府,和武长使府,县里的齐家都内定了不少,全部售卖完的话要卖出好几千两银子呢。”
唐老大和几个手下都是大吃一惊“好几千两?”
光光装作不在意的说:“啊,可不是呐,下个月月底王府就会派人过来拉货,到时你们就能看到了。”
几个人听了再也不敢大意,唐老大更是高看了韩得平一眼,他还以为韩家就只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呢,还真看走了眼。
吃罢了晌午饭,到了下午,陆陆续续就开始有人过来添妆了。
林氏让韩得平兄弟们把准备好的四个大箱笼给抬了出来,这都是韩得禄兄弟给打造的。
村里这些本家的婆子媳妇们添的,无非就是尺头、枕巾、手帕荷包之类的,还有一些条件不好的,就给添木盆木桶。
光光还在一堆物品当中看到了一套粗瓷茶碗,好吧,虽然不值钱,可是礼轻情意重啊,也没人会挑理。
都是本家的亲戚,也有亲疏远近,像王氏和宋氏容氏还有二叔公的媳妇二奶奶添的东西就要比其他人贵重一些。
王氏她们家给打了一床棉被,还有一套枕巾枕套,二奶奶添的是一支掐丝银簪子,也能值个一二两银子了,还算是比较体面的添妆礼了。
后面来的就是大陈氏,还有陈氏娘家嫂子也就是陈家舅母,她们分别也是一人都给添了一床被子。
然后林老太太也给添了不少东西,毕竟都是实在亲戚,谁家有个喜事什么的,都会相互回礼的。
离得远点的亲戚,大都不会留下来吃饭,因为明天才是韩乐儿出门子的正日子,她们还会过来吃席喝喜酒的。
天快擦黑的时候,大门外来了辆骡车,翘首以盼的韩老头、陈氏还有大房等人都忙迎了出去。
走在后面的周氏拉着林氏撇嘴道:“这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啥贵客呢?”
林氏抿了抿嘴唇,不好说什么,因为来的人正是季培林和韩喜儿。
韩喜儿为人非常刁蛮任性,好吃懒做,以前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林氏可没少在她手底下吃亏,所以她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姑子的。
光光觉得韩老头和陈氏也挺奇葩的,他们做为长辈,竟然如此兴师动众的去迎接闺女女婿,也不知道咋想的?
那知道的人会说他们重视新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巴结季家人呢。
等她们一行人走到门口,韩老头和陈氏已经接了季培林和韩喜儿进来了。
不过如今的韩喜儿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她穿戴上确实很光鲜,上身一袭缎面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
脸上擦着细细的官粉,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这幅打扮,就是妥妥的城里的夫人小姐派头啊,难怪韩老头和陈氏格外的喜爱和看中季家了,要是没几分家底,还真装饰不起来。
不过光光却觉得,穿戴是很不错,就是可惜了而已,就韩喜儿这黑黑的皮肤,平平无奇的五官,是一点美感都看不出来的。
反正就光光观察得出结论来看,直到一行人进了屋子,季培林都没有回头去打量过韩喜儿一眼的。
他们这种状态,淡漠疏离到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与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是搭不上边的。
“岳父岳母,我爹娘忙着生意,就过不来了,他们说明日肯定会去酒楼喝上一杯喜酒的。”季培林对着韩老头和陈氏解释道。
韩老头乐呵呵的道:“你们家忙,我们也知道,不讲究这些虚礼。”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按照道理来说,添妆应该是季杨氏这个婆婆带着韩喜儿来的,但是人家就是打发了儿子过来,只要陈氏不挑理,那旁人还说啥呢?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韩喜儿就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块碎银子来,添置到了箱笼里,客厅里热闹的气氛就为之一僵,陈氏的老脸也终归是绷不住,有了破冰的迹象。
因为谁都知道,季家是镇上的人,家里还开着铺子,有些家底,平时穿绸裹缎,出门有骡马相送。
结果这嫡亲的妹子出嫁,韩喜儿出手这么一点钱,连床被子都打不到,不得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周氏是个爽利的性子,她嗤笑着道:“我说大妹,爹娘天天都把你们挂嘴上,你当初出嫁的时候,那嫁妆和添妆都值好几十两去了,现在小妹出门子,你们这季家就给添那么一点?”
要是换做以往,大闺女被周氏如此的质问,陈氏早就炸了,不过今天显然她也是被大闺女和季家的做派给气到了,一时之间就没有出声。
韩喜儿被周氏问的脸上发红:“看三嫂说的,咱们家这二两银子哪里少了?有几个庄户人家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拿出二两银子的呢?我听说那小妹女婿家里穷的很,估计这辈子都很少能够见到银子长啥样子呢!”
韩喜儿一说完,别说韩家人都有些不喜,就连没走的大陈氏都皱了眉头。韩乐儿更是有些委屈的低了头。
毕竟江家后生与韩乐儿的婚事是大陈氏做的媒,韩喜儿当众如此贬低看不上江家,也就是变相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