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从郑王、齐王的面上一一扫过。
他眯了眯眸子,默了下,突然对着韩武和孝周展露了笑颜:“想必孝周多喝了两杯酒,误入了辛渝宫,王昭仪受了惊吓说了胡话,好歹无事发生,这事朕看就算了,现在夜深了,你们都出宫歇息去吧!”
韩武和孝周忙施礼:“谢陛下。”
启宗点头,他缓和了神色,和善的对孝周道:“孝周,莫要往心里去,误会一场,让你担了惊,且回去歇着,朕自有安排。”
众人神色微妙起来,启宗对待韩孝周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让大家都糊里糊涂的摸不着头脑。
只有太子、郑王、齐王韩武明白,启宗这必然是爱屋及乌,要高抬重用韩孝周了。
等人都散去,唯独留下了几个皇子。
启宗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太子,他怒不可遏的斥道:“你个蠢货,朕教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何还是如此的上不得台面?这为君者,要善于作用帝王之术,尤其是这些守疆开土的武将,恩威并施,方为上上之策。
你倒好,为了陷害这些刚得了胜仗的王师能将,堂堂一国的储君,竟然亲自下场,用些下三滥的招数!”
越想越气,启宗上脚连踹了太子两脚:“那知道的会说你是为了私怨刁难臣子,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皇家要过河拆桥呢!”
面对启宗的雷霆之怒,郑王齐王也都跪在了太子身边。
太子委屈的哭着道:“父皇,儿臣并没有做错,这事事关我们皇家颜面,儿臣也是为了皇家……”
“你给我闭嘴!”
启宗暴喝,一巴掌又抽到了他的脸上,他用了十成的力道,一下子就把太子惯倒到了地上,郑王齐王都哀求道:“父皇息怒,皇兄他不是成心做错事的,您就原谅他吧!”
“父皇,皇兄是太子,是储君,您要三思,得给他留些脸面。”
嘴上那么说,其实各自心里都乐开了花,恨不得启宗立刻废了太子才好。
启宗把两道浓眉拧成了麻花,他指着太子不停的咒骂:“你个无能的狗东西,朕为何会生了你这种儿子?”
陶让铁青着脸,跪在角落,不敢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昭仪这会吓得已经瘫在了地上,也忘记如何哭泣了。
启宗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他狠厉的吩咐身旁的人:“去,把王昭仪拉到僻静的角落绞死。”(绞死是古时一种刑罚,分为缢死和勒死,也就是用绳索将人吊死在半空中和直接用绳子勒死犯人两种)
王昭仪吓得抖了起来:“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陛下,臣妾并没有做错,陛下给臣妾一个活路吧……”
只是启宗并不为所动,有暗卫过来堵了嘴就把人给拖走了。
启宗把凉凉的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太子,他厌恶的皱眉。
太子哆嗦了一下,他爬着到了启宗的腿边:“爹爹,儿做错了,儿再也不敢了,爹爹,您看在母后的面上,饶了儿这一次,儿一时糊涂。”
他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陶让这时跪着到了启宗跟前:“陛下,此事是臣所为,与太子五关,他并不知情。”
他直起上半身,抬头直视启宗冷冷的目光,他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要怪罪,就怪罪微臣,微臣愿意领罪。”
陶让眯了眯眸子,眼底涌起杀意,他想着,他若是杀了启宗,自己的主子顺利登基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启宗阴鸷的眸光盯着陶让,他扯唇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的张狂:“怎么?你想杀了朕?来,把你的暗器拿出来,朝这里射!”
陶让看了看启宗身边的暗卫首领沈庄,禁卫军指挥使赵枫,他低下了头:“臣惶恐,臣绝无此心。”
启宗冷哼了一声,他低眸目光扫视众人,有些恼怒,这些人,个个都想让他死,个个都有小心思,他捏了捏手,指着陶让命令道:“即日起,罢免你的官职,撵出东宫,即刻离京,不得有误。”
陶让一怔,转而灰败的谢恩。
在众御林军的押送下出了内廷。
启宗看了看太子,失望的道:“你身为太子,却秉性愚蠢,鲁钝难教,没有仁君胸襟风范,实难堪大任也。”
太子咽了咽口水:“父皇,父皇,儿知错了,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他也不明白,最近的启宗为何性情大变,他以前无论做什么,即使比现在更过分,启宗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看不到的,就像他去岁殴打跟自己顶嘴的九皇子一样,启宗也不过是随意的说了两句。
他搞不懂,最近他是犯了启宗的哪根逆鳞,无论做什么,都会换来他的训斥和打骂。
郑王和齐王也都紧张了起来,启宗这话头,显然是对太子失望透顶,打算废储君了,那他们就又有了希望。
只是启宗接下来的话,让二人是大失所望:“即日起,商中柄任东宫禁军统领,太子圈禁东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商中柄,乃是暗卫副头领,算是启宗的心腹,现在被指派到了东宫看着太子,启宗这就是在夺太子的权,虽然离预期的废立储君有些差距,这结果也算是差强人意,郑王高兴不少。
太子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立马废太子之位,他就还有救。
启宗扶了扶额头,看了下郑王,他说道:“明日起,你跟着参政,替朕分担,帮着批阅奏折。”
郑王大喜过望,他压下心中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