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扁了扁嘴,可怜兮兮的样子。
启宗最是看不得她这副模样,他爱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那这样好不好,虽然不能够回淮阳,改日朕带你去红叶寺给你爹娘挂个长生牌如何?”
光光这才勉为其难,闷闷不乐的点了头。
启宗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就问道:“你的丫鬟为何不见一个?朕记得,你身边似乎是有个人侍候来着?”
光光的神色一僵,自从皎月和盛靖川换装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个影子,光光只能道:“我让她去了窦大人家里安顿一下我身边那两个小丫鬟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未归?”
启宗点头,他召来了太监:“去到窦府里,把韩家姑娘带来的侍女都召到离宫来侍候。”
他转头笑着道:“朕怕你一个人闷坏了,找几个你亲近贴心的人来陪陪你。”
光光感动的红了眼眶:“陛下,您真好。”
启宗安抚着她低落的情绪,等人端来了药亲自给她喂了,在床边守了半日,直到有大臣又来求见,才不得不去处理政务。
而此时淮阳府淮锦县内的大柳村子里,被烧的漆黑的残横断瓦大宅之中,铺天盖地的素篙。
那大白灯笼从村子里,一直挂到村子口的大马路上,所见之人也都是个个穿白戴孝的。
前来吊唁的人,个个神情哀痛。
游丛之望着眼前的灵堂,他久久没有言语。
唐老大红着眼睛,牵着只有几岁的璟哥:“这群天杀的,竟然这么狠毒,为了金银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跪在棺前的少年,仿佛如木雕一般,不管吊唁的人来了几波,他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不言不语,眼神发直。
韩老爷子心疼的劝道:“孝延啊,你都几天没进茶水饭菜了,听爷的劝,多少吃点喝点吧!”
说着,他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就是你爹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
王氏和儿媳宋氏,容氏,韩乐儿等一众女眷也都哭了起来。
正是悲伤之时,外面有人说道:“韩小大人回来了。”
众人往外看去,进来的则是风尘仆仆的韩孝正和小六小周氏一行人。
孝正望见了灵堂,他就哭出了声来:“爹,娘,孩儿来迟了。”
他从庭院里,一直哭着跪爬到了几口棺木的前面,他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感到心痛难忍。
孝延这才转动了眸子,他望着弟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默默垂泪道:“孝正,以后,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了,这韩家,也就靠你了,你要为爹娘,还有你姐姐报仇!”
孝正一怔,他抬头去看孝延:“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儿她不是进京去做齐王妃吗?她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一家以后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寻找敌人,给我们全家报仇……”
他还没说完,孝延就捂了捂眼睛,那泪滴打湿了衣襟:“昨日,京中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传来,光儿她,她……”
“她怎么了?”
孝延瘪嘴:“她因为悲伤过度,在京郊之外的行宫内,已经投井自尽了。不日,将有人运送她的尸身回乡。”
孝正刹那间就愣在了原地,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光儿的性子最是坚强刚毅,她不可能抛下我们就自行了断了的。”
游丛之皱了皱眉头,他说道:“两位侄儿,你们莫要自乱阵脚,我们多日前已经差人进京去知会家中事宜了,我相信,这什么自尽之说,也不一定就是千真万确的。”
兄弟二人心里这才有了些安慰。
孝正回头这才看到跪坐在一旁的唐城,他顿时怒火中烧,他站起了身来,几步到了近前,一把就拽住了唐城的衣领,他恶狠狠的质问道:“你不是号称什么川东第一剑的高徒吗?你不是能耐大吗?为何会出了这种事情?
你可不仅仅是我们韩家的女婿,你也是我们韩家重金请来的护卫,你就是这么护的?你对得起我们韩家吗?你为何不救我姐,不救我爹娘?为什么?”
他这话一出口,让游大爷游丛之和唐老大都是老脸一红,就连毛子都难堪的低下了头。
因为孝正说的也算是事实,他们游家唐家,和韩家的关系,并不是有交有亲那么简单,还有一层雇佣关系在里面的,他们那边每过来一个人都是有昂贵的聘金的,可是,拿了钱,却并没有办好差事,他们深感愧疚。
唐城抬起一张憔悴的脸,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嗓子都有些嘶哑:“孝正,不是我不想救他们,是我无能为力,对不起,我对不起韩家,我更是欠你姐的,你放心,等我给他们报了仇,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孝正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燃烧,他转头看到了唐璟修,他吼道:“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那为何你们能救璟修,却不救璟谦呢?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你唐家的孩子是骨肉难舍,那我们韩家的孩子呢?你想过我二哥没有呢?”
他这么一吼,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毛子愧疚的看了看孝延,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会救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孩子,所以璟谦所以然的会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
唐老大这时说道:“孝正啊,这事也不能怨你姐夫和毛子,当时那种情况之下……”
“好了,不必说了。”
孝正放开了唐城的衣领,他站起了身子,有些失望的叹气:“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