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宗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脸,把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俩人的姿势亲密无比,他感到心底最深处的那块地方无比的柔软:“傻孩子,莫要说什么傻话,我是一国之君,这些,都是我应当承担的责任。”
光光有些抗拒他如此亲近自己,可是为了取信于他,也只能是强忍着难受,很合事宜的红了脸。
发现她在害羞,启宗好心情的笑出了声,他温柔的说道:“来,坐到榻上,朕给你换药。”
光光怔忡了下:“这,陛下,让他们来就好了,您怎么能够亲自动手呢。这可折煞臣女了,臣女不能受。”
启宗拉着她坐下,让人拿来了药粉和纱布,他哈哈一笑道:“小丫头,朕愿意宠着你,你如何不能受?”
他当真亲自给光光换了药,绑了纱布。
把一众小太监宫女给看的目瞪口呆的,因为这帝王,可是从来都没有那么温柔细心好脾气的对待过一个女子。
“好了,朕要到华升宫那边去了,早上就不陪你吃早膳了。”
启宗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站起了身:“补汤可是要喝完,朕回来要问的。”
光光点头:“知道了。”
启宗这才起驾到了华升宫内,郑王和一众翰林言官,还有刑部尚书钱恭已经等待多时。
启宗在御书案上坐下了身,就有人呈上了奏折,启宗没有打开,他扫视一圈众人,目光沉了沉:“关于淮阳府韩卿之事,朕已知晓,待回了宫以后,朕择人到淮阳督办此案。”
翰林侍讲学士韩仲这时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陛下,臣与那司农事少卿使韩大人,是嫡亲的本家兄弟,这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惨遭灭门,死伤千人,如此惊天大案,这天下人都看着呢,是轰动了朝野上下,恳请陛下下旨速办特办,还韩大人一家一个公道,还天下人一个安心。”
后面的御史言官们也纷纷附和:“陛下,此案不早日大白于天下,民心难安。”
“这也太过丧心病狂,竟然杀人抢财,太过猖狂,我们朝廷的威严,朝廷的律法何在?那韩家女又是皇家儿妇,出了此等祸事,皇家的颜面又往哪里放?”
启宗前倾了一些身子,他把目光定在了郑王身上,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二子叫来的,是来逼迫自己给太子定罪问责的。
想了想,启宗沉声道:“钱恭,此事朕看就你出京去督办吧,明日就动身!”
至于其他的,就没再吩咐。
钱恭吓了一跳,他跪了下来磕头道:“陛下,臣无能,此案,恐怕臣无能为力。”
启宗拧了下眉,他冷声道:“为何?是你不能办?不会办?”
钱恭偷瞟了下启宗的脸色,嗫嚅着道:“臣是不敢。据淮阳那边奏报,灭杀韩家庄园主仆长工的那批贼人,数量之多,足有千人,他们有弓弩马匹,铠甲,而且抢夺杀人速度之快,似乎不像是马贼之类的,倒像是……”
他说到这里,就不敢再说下去。
启宗淡淡的追问道:“倒像是什么?”
郑王这时作揖道:“按照正常逻辑来推断,这种人数力量,装备,应当是我们朝廷里的军队。”
那些御史言官们又讨论了起来:“这朝廷的军队,是保家卫国,护卫朝廷百姓的,却有人如此丧心病狂的去掠杀抢夺朝廷命官,实在是罪恶滔天。”
“不错,这军方可是代表的朝廷,如此之做,不异于强盗土匪,给我们大盛的朝廷可是抹了黑了,以后,这老百姓的安全不是就没有了任何保障?谁家有金银,也不就意味着可能要被抢要被杀?”
“如此一来,弄得人心惶惶,必生祸端,没准就乱了人心,让百姓对朝廷不满,许会生了动乱,恳请陛下下旨,彻查军方最近半个月,有哪方是离了京,离了营,那淮阳府的城门定然都有线索,不然这么庞大的队伍,不可能是换做民装而过的。”
钱恭低下了身子,这件案子,非常的明显,指向了军方,他一个刑部尚书,主管刑事,哪里敢过问大盛那些有兵权的人的事情。
尤其是,这案子其实没什么好查,因为只要提来了淮锦县的知县,一问便知那夜入了城的队伍是从何而来的,真相就大白了。
在这种情况下,启宗却让他还去查,就是在和稀泥,打马虎眼,等他回来,那结果定然不可能是按照真相来说,而要按照启宗的意思来写折子,这一切,不就都白折腾了吗?
郑王郑重其事的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兹事体大,应当双管齐下,一是先拘押淮锦县县令入京,拷问清楚他放入城的军队从何而来。二是派专人实地调查破案,安抚当地百姓的情绪。方为上上之策。”
启宗眯了眯眸子,这个案子,用得着调查吗?
所有的迹象线索,别人一模便清,等众人跪下请旨严办,启宗才慢悠悠的道:“赵枫,你即刻亲自带人到淮阳府去解押淮锦县县令入京。”
赵枫立刻会意的道:“臣领旨。”
郑王却是拧了眉,这派禁军指挥使去押解一个县官进京,先不说会不会大材小用,反正人肯定是不能够活着到了京城的刑部的。
启宗让自己亲近的人去,而不是让刑部或者三法司过去提拘人过来,显然就是在故意偏袒太子,他眼底有着深深的不甘,却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这事,就这么办了,都退下吧!”
见无人再说话,启宗吩咐道。
众人不甘又愤恨,韩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