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白了脸,章明咳了咳:“韩二姑娘,不知你们何时能够随我进京呢?”
林氏就急了:“咋滴?要这么急吗?这次就跟你们去啊?”
“夫人,这是刘妃娘娘的意思。”想了想,章成解释道:“您还不知呢,这刘妃娘娘就是咱们三皇子的母妃。”
所以,这婆婆要让儿媳妇学习礼仪,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氏就闭了嘴,光光勉强的笑了笑:“那我们总要打点一下。公公暂且住下,等上一两日可行?”
章明点头:“那自然是行的。”
于是韩家就安排了院子给这宣旨的太监和那些护送而来的御林军们入住。
等把这些人送走,林氏就抱着闺女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啊,这可如何是好?”
唐城皱着眉,他看着光光,然后冷冷的道:“我去杀了齐王。”
韩得平唬了一跳:“孩子,你别吓我啊,这皇子能是好杀的?”
光光也觉得这个法子鲁莽:“姐夫,即使你能杀了三皇子,那皇帝还是会给我指其他人为婚的,难道我们要定一个杀一个吗?
再说了,想要到京城王府里去杀一个亲王,有多危险有多困难,万一被抓或者被杀,你想过我姐没有?咱们不能够铤而走险。”
唐城看了看妻子,他抿紧了薄唇,没再言语。
韩得平一脸的痛苦之色:“可是光儿,难道你当真得嫁给齐王?”
光光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忽然涌现那少年刚毅的眉眼,他说忘了他,然后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只是每每午夜梦回,那人总是会莫名钻入脑海,让她心乱如麻,夜不能寐。
她狠了狠心说道:“这不是还有大半年时间才出孝期吗?我这是进京学规矩,又不是马上成亲,你们怕什么?”
也许是圣旨来的太过突然,韩得平和林氏有些接受不了。
林氏心疼的看着闺女:“这圣旨是不能违抗的,可是,光儿,人们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那王府里面想必也是差不多的,以后可就没有那么自由,那么舒心,你的性子跳脱,娘不舍得让你进那牢笼。”
光光想到盛靖渊,她低了头:“你们不必担心,就是我真的入了王府,也不会太受委屈,他们皇家,要的不过是我们韩家的钱罢了。”
前脚郑王那边才派人过来认亲拉拢,后脚齐王就求亲,启宗竟然还赐了婚,这其中有多少纷争光光猜不到,可是,既然皇帝能够给两个身份不相等的人配到一起,看来是比较看中韩家的财富的,还是说,那国库里当真已经空虚到捉襟见肘了?
韩得平和林氏也回过味来,他们韩家的财富已经到了让别人眼红觊觎的地步。
韩得平唉声叹气道:“要是咱们还是只有那四亩地就好了。”
他没有什么大志向,只希望老婆孩子都能够吃饱喝足穿暖,功名利禄的并不强求。
林氏抹去了眼角的泪,她气愤道:“这些人当真是可耻,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咱们家的那点钱,皇帝不就是想要从韩家拿到好处吗?到时,咱们把大半家财都做了嫁妆,让他们安心,以后也就没人再忌惮咱们了。”
光光点头,她看着林氏,想着,还是林氏想的明白,只要打着陪嫁的幌子,谎称把家财都做了嫁妆,就会转移了人们的视线,不再盯着韩家。
只是对于盛靖渊,光光蹙眉,这么一个人,要跟他相守一生吗?
他能够做到不纳妾不收通房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她心里无比的膈应难受,可又0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林氏吩咐婆子丫鬟们给闺女准备好衣物首饰,一些生活用品,一家人在一家说了半夜的知心话,到了三更时分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韩得平和林氏特别设宴招待了这位章公公。
酒席间,韩得平喝多了几杯酒,他的话就多了起来:“章公公,我这闺女,从小就吃了很多苦,跟着我们也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她是我们夫妻最小的孩子,平日放在心间疼着宠着,是当真舍不得她嫁到那么远。”
章明笑着劝慰:“那韩大人韩夫人闲暇时可以进京去长住,一家人就又可以团圆了。”
韩得平借着酒劲,他有些浑浑噩噩的说道:“说是那么说,可是我们家里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工坊产业,土地,我就是个种地的,离开土地定然是不成的。”
林氏也红了眼眶:“咱们这庄园里哪里离得了人啊?所以以后,望公公多多照拂。”
说罢,林氏让人拿出一个礼匣出来,里面装着一只洁白无瑕的玉如意:“这是孝敬公公的。”
章明吓了一跳:“这,如此贵重之物老奴怎么能收?”
虽然他很贪婪,可是这韩家的事,来时启宗可是有特别关照过的。
林氏笑眯眯的把东西放到章明的手边:“公公不用大惊小怪,我们韩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可是也是小有家资的,这不算什么。”
韩得平立刻大着舌头说道:“对,对,章公公,到时你要是见到我小闺女的嫁妆可就知道何为贵重了。”
章明的眼神一闪,他笑的和善:“难道韩大人和夫人连嫁妆都想好怎么打了?”
韩得平皱着眉看着章明不悦道:“打嫁妆?你想什么呢?我家闺女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这庄园侍弄之上,生意打点有她一大半的功劳,所以,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要举全家之力,把大半家资都给她做了陪嫁。”
章明的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