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没有说话,虽然这第一年只是几万两,可是有一就有二,她清楚的知道,这是镇北王的试探,是决堤前的口子,慢慢会变大。
以后,他们韩家,只怕会成为贺州军方不停压榨的对象,这次是棉衣,下次若是要甲胄,要粮食呢?
他们也要一直源源不断的供应吗?
盛卿安走了两步,到了她的近前,见她一张小脸因为生气,都鼓了起来,他叹道:“孤的承诺一直有效,只要你愿意给我做侧妃,光儿,将来,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们韩家的。”
光光嗤笑:“不会亏待?”
她的笑容带着嘲讽,因为,这天下风云变化,镇北王能不能成事还真是要打个问号呢!
曾经,她以为,只要韩家与王府交好,能够借他的势,护韩家安全,可是现在一看,他也不过是一只善于伪装的豺狼罢了,所谓的保护韩家,也不过是害怕韩家这块肥肉被别人分了去。
盛卿安一皱剑眉,他沉下了脸,一把把小姑娘扯到了自己跟前,他不悦的质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光光用力的挣扎,因为他的手劲太大却挣脱不了,她拧着眉说:“你抓痛我了。”
盛卿安这才松开了她的胳膊,语气转柔和:“孤只是想要告诉你,孤能够保护你,保护你韩家,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光儿,我会一直待你好,宠你,疼爱你,即使是蔡氏,她在王府里的地位也不会越过你去。”
光光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英俊的脸,她想着,这人,喜欢自己吗?也许是有的,可是其他的因素可能是占了大半吧,比如韩家的财富,他想要让韩家成为他的钱袋子,想要把韩家当做是军需的后备力量,助他夺天下!
可是,即使他夺了天下,就真的能够给与韩家荣华富贵吗?就会给与自己专宠吗?那显然都是很渺茫的事情。
光光感觉可笑,自己曾经,竟然还对他有一瞬间的迷惑,恍惚,会觉得他这个人强大到可以让自己依靠,现在想想,曾经的自己是有多愚蠢。
她掩下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平静的道:“多谢王爷抬爱,臣女高攀不上。至于这次的冬衣,既然是韩家失职,我们分文不取。还望王爷开恩,放还我的父兄。”
盛卿安神色一冷,他盯着光光的面容看了良久,才淡淡说道:“孤一片真心,终究错付。既然如此,就罢了,你们去府衙接人吧,他们会放人的。”
光光低着头就退了出去,丝毫没有留恋。
贾岩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皱眉询问盛卿安:“王爷,我们就这么放韩家人离开了?”
盛卿安冷哼道:“不放又如何?皇帝钦点韩孝正到雁州去,难道孤这个时候要杀了他,然后让启宗来申斥我?”
贾岩见主子心情似乎不大好,他咽了咽口水说道:“王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韩二姑娘,您怎么让她离开了?”
盛卿安猛然转过头来盯着他。不善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贾岩,孤只容忍你这一次。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让孤来替你背黑锅,这姑娘不仅没有对我感激涕零,反而是让我越推越远,这是你之过也。”
贾岩有些尴尬的嘟囔道:“我哪知道,这个小丫头这么聪明,完全不按照我们的套路走,就什么都猜到想到了。”
盛卿安捂了捂眼睛,脑海中浮现小姑娘那夜在小书房旖旎的一幕,心绪有些难平,他想着,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如此的难耐和魔怔……
光光和唐城带着人去了府衙,这次果然顺利的接到了韩得平和孝正。
一家人蔫头耷脑的上了马车,一路不停留的出了贺州。
韩得平坐在马车上是长吁短叹的:“这好好的差事,咋就办成这样了?”
孝正沉着脸,一脸的怒容:“什么镇北王,咱们与这贺州来往合作,也不过就是在与虎谋皮罢了。”
光光叹气:“真是够艰难的,要是咱们不挣那么多钱就好了。”
在古代生活可真是当真不易,光光想着,那些小说当中的女主,一开场就金手指无数,主角光环强大到爆,可以虐渣,复仇手撕白莲花都是怎么做到的呢?
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是如此的可怜巴巴,处处受委屈。
在路上赶了两日,一家几口才算是安全回到大柳村,有惊无险的虚惊一场,一家人特例摆了一桌前所未有丰盛的酒席去晦气。
到了腊月里,又是韩家每年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家里的账该盘了。
韩福负责收录一些散的生意,光光则是负责汇总,除了小棉以外,恐怕家里就只有自己是最知道家里的财务状况的。
光光翻看着项目,自家不管是钱庄里的存款,还是现银黄金首饰,加在一起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真是会引来多方觊觎。
这一年的冬日格外寒冷,下了两场大雪,大柳村这边陆陆续续的也会来不少穷人过来乞讨,韩得平就来找光光商量:“最近我看到不少穷困的老百姓过来乞讨粮食,咱们家现在有余粮,我看不如弄个粥棚啥的,给他们施舍一点。”
光光点头,她认为这个主意非常好,能够为韩家赚取不少的好名声。
于是,他们就找来了大厨房管事,让他组织人手开始蒸两和面的馒头(豆面和白面),从腊八开始,在大柳村的村口搭了粥棚,每天供应上千个馒头,不管是过路的乞者,还是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