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退后了几步,嗫嚅着道:“王爷,东西已归还,臣女告退了。”
盛靖渊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中仿佛有着说不出的深意,他笑道:“你紧张什么?”
“啊?没有啊。”光光无语,怎么感觉这个齐王越来越古怪,难道真的见色起意,看上了自己?
盛靖渊失笑:“你不紧张,你脸红什么?”
他逼近了两步,突然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无比:“不要怕我,我没有恶意,光儿,你这么明媚活泼的女子,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你的魅力。”
光光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头皮一阵发麻,她激动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干什么?”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想起那个傲娇毒舌腹黑的盛靖川来,不知他的庐山真面目是否也如眼前的少年一般,风光霁月。
盛靖渊见小姑娘似乎格外的抗拒自己,他拧了拧眉,也觉得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就笑着道:“是我孟浪唐突了,光儿,我只是太过喜欢你,所以有些控制不住,希望你别介意。”
被人当面如此大剌喇的表白,光光还是很少遇到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不敢抬头去看少年的脸色,她羞涩的红了脸,一直红到耳朵后面:“王爷真是会说笑,臣女承受不起您的抬爱。臣女告退!”
说罢,她就飞快的走了出去,盛靖渊追了两步,声音在后面响起:“我是认真的,光儿,你仔细想想,本王明日再约你。”
光光没有停留,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只觉得自己好似变得有些奇怪,明明也不见得多喜欢他的,只是,为何会觉得心绪难平呢?
直到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会儿想到那冷酷无情的持剑少年,一会想到坐镇北方强势的节度使,一会脑海中又浮现出盛靖渊清风明月的那张俊脸,纷纷扰扰,只觉让人心乱。
半睡半醒间,她仿佛入了梦境,那梦中人的脸一会是唐铭,一会是唐煜,忽而又变成了一张完全的陌生面孔,最后却都化作不见,变成了盛靖渊温柔的脸庞。
她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头脑昏沉,似乎是病了。
等到天明,芸儿和小竹过来侍候她起床,才发觉主子发了烧,脸都烧红了一片。
小竹焦急的叫道:“二姑娘怎么突然起了热?”
芸儿也非常担心,她就吩咐门外的其他小丫鬟道:“快去通知管家请大夫来。小竹,你去禀报老爷夫人一声。”
吩咐完毕,她让婆子打开温水,给浑身无力,昏昏沉沉的光光洗漱。
没一会儿,韩得平林氏就相携过来了,林氏坐到了床边,有些心疼:“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
韩得平看了看屋内,见只有一个碳炉,就皱眉训斥芸儿:“你们姑娘身子骨弱,怎么不多加几个炭炉?这定然是昨夜着了凉的。”
现在正是冬天十月底,天气已经寒冷,夜间尤其的凉,这小姑娘家不注意的话,是会生病的。
芸儿被训斥了,不敢跟老爷顶嘴,只能认错道:“奴婢知错。”
林氏回头白了韩得平一眼说道:“哎呀,这人生病是常有之事,你怎么能够一味的责怪芸儿,眼下还是请大夫要紧。”
芸儿忙道:“夫人,我已经叫人通知管家去请大夫了。”
林氏欣慰赞赏的看着芸儿:“你这个丫头就是心细,真是个好孩子。你别埋怨你们老爷说话难听,他就是性子急,其实不是故意责怪你们的。”
芸儿感动的差点落泪,老爷夫人对待下人一向都是非常和善宽容的,她自然知道:“夫人,奴婢知道。我们没有照顾好二姑娘,老爷心疼姑娘,责怪我们,我们都是活该,是我们的错,不怪老爷的。”
韩得平的脸色这才好转一点,他伸头去看闺女,见她满脸的汗,心疼担忧写满了一脸。
不一会儿,镇上的大夫就来了,给光光诊了脉,果然是风寒入体,就开了几副药,韩得平命厨房去煎来,林氏亲自给闺女灌了下去。
喝了药,又多捂了两床被子,出了汗,光光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就没那么昏沉了。
小棉和孙氏,小周氏得了消息都过来探望,自是一番吵闹。
林氏见闺女似乎没什么精神,就对几人说道:“出了汗就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里吵你们妹妹休息了,她喝几副药,多捂捂,可能就会大好了。”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就都出了屋子,留给妹妹足够休息的时间。
睡了昏天暗地的一觉,光光晚上吃了一些粥,才觉得身上轻松很多。
芸儿收拾了碗筷,见发呆的主子一直坐在床上不说话,就小心的询问:“二姑娘,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光光回神,她闭了闭眼睛,无精打采的道:“哦,没事。”
芸儿也就不好再追问,她猜测着,难道昨天晚上,主子去客院那边送礼匣,跟齐王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睡觉前,林氏又不放心的过来看了一遍,摸了摸闺女的头,她松了一口气:“嗯,好像不怎么烫了。”
韩得平另外叫人在闺女的屋里加了两个暖炉,夫妻俩嘱咐丫鬟们夜间多注意光光的体温,才离开院子。
到了半夜间,光光只觉得屋子里燥热难耐,她扯了扯衣襟,额头脖子都出了不少汗,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冰冰凉凉的大手贴到了她的额头上,她本来有些浑浑噩噩的头脑,一下子就被惊的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