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延赶忙还礼:“主簿大人,这是家父家母,我家小妹妹。”
转过头,孝延一脸怪异的跟韩得平林氏介绍道:“爹娘,这位乃是文林郎家的长子,安家大老爷,在县里任主簿一职。”
安礼忙给韩得平林氏弯腰施礼:“叔父,叔母,小侄安礼给您问安。”
韩得平和林氏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了,韩得平尴尬的咳了咳:“啊,这、安主簿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安礼笑呵呵的把目光转到光光的身上,眼睛几乎都要笑成了一条细缝。
光光纳罕,这个安家大老爷,究竟从哪里叙来的辈分,竟然自降身份,叫韩得平叔父?
“叔父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日更是特意到我安家来……”
“那个,安主薄。”韩得平打断了安大老爷的滔滔不绝的场面话:“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礼的整张脸都笑开了花:“叔父请说。”
“看年纪,安主簿可能比我还大上少许,你这辈分是怎么论的?按照道理来说,我家犬子应该敬着你才是。”
虽然自己的官职比安礼和他爹文林郎的官职高,可是孝延只是一个白身,是托不得大的。
原来是因为称呼的事情,安礼呵呵一笑,捋了捋已经有些发菜的胡须道:“啊,叔父不知,我跟孙县丞可是莫逆交好,平时都是称兄道弟的,而且,我们安孙两家马上可就要更近一步,成为姻亲了,所以辈分是这么论来的。”
这时又来了几波客人,安礼说道:“失陪了。”
他向身后的人招手:“来,带韩大人到后堂见老太爷。”
就有安府的下人过来领着一家人往里走,途中遇到不少官吏商贾,富家夫人姑娘们,到了后宅正堂里,里面早已经布置好了寿堂,有位身穿暗红色绣福寿祥纹的对襟长袍的老人坐在上首。
这位想必就是文林郎,安家老太爷了。
韩得平忙作揖抱了拳:“在下淮阳府司农少卿韩得平,祝文林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岁岁有今朝。”
这寿堂里本来坐满了宾客,人声嘈杂鼎沸,他这么一报名号,屋子里就静了一瞬,大家都比较诧异,这淮阳府的官员竟然到云州来给文林郎祝寿,他们以为韩家是专门长途跋涉过来巴结安家的,有人就露出鄙夷的神色来。
安老太爷倒是非常和善的打量着韩家一行人,然后慈祥和蔼无比的说道:“哎呀,韩贤弟真是多礼,快快请坐。”
等这文林郎话一出口,众人神色又都变化起来,文林郎安老太爷只做不知,他见韩家人都坐了,他又把孝延和光光也都夸了一遍。
最后还让人把璟哥给抱过去瞧了瞧:“哎呦,我这侄孙孙长的可真是喜人。”
林氏一脸的便秘神色,这个安老太爷都七十了,璟哥就是做他孙子的孙子年龄都还显小呢,结果现在他跟韩得平一口一个贤弟叫着,竟然不觉得尴尬。
这时有人站了起来,看穿戴官服,不是知府就是知州:“老太爷,你们明白,我们心里都糊涂着呢,不知您家与这淮阳府的韩大人家是何亲戚?这韩大人辈分可真够高的,我等这不是都平白矮了韩大人一辈了嘛?”
安老太爷捋着银白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不知,这孙县丞的表妹不日将于我家长子完婚。而韩大人家的儿媳妇是孙县丞家嫡亲的妹妹,咱们这以后不就成为了亲戚,我可不就得与韩大人平辈而论。”
他一说完,众人就都愣了。
光光也傻了,啥玩意?不日将于他的长子完婚,这老太爷的长子不就是先前在大门外见到过的那个肥胖的老头安大老爷嘛?
她只觉得脑海被雷击一样,嗡嗡作响,那贺瑶年方十四岁,而安大老爷她看着都得五十出头了,这种结合是什么鬼?
那个官员也反应过来安老太爷的意思了,他一脸鄙夷的看了看韩家人和孙庭承,不屑的道:“那可真是要好好贺喜韩大人,孙县丞了,到时安大老爷成亲,我等可要多喝几杯喜酒,毕竟这讨到如花美眷,可是大喜事一件。”
众官吏纷纷附和,不过话里话外,对韩家孙家都是讽刺之意。
韩得平和林氏也都皱了眉,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贺知县竟然能把闺女许配给安家大老爷,那年龄相差也太多悬殊,而且,自家不过是顺便过来拜寿的,怎么这些人明里暗里的都在挖苦挂落他们韩家呢?
韩得平觉得,他也太冤枉了不是?那贺家孙家之事,又不是他能做主的,关他们韩家何干呢?
韩得平绷着脸,想解释几句,却无从开口。
光光又气又恼,她看了眼孙庭承,觉得他们夫妻真够狗的,竟然把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往火坑里推,她现在顾不得孙家这个大公子,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安老太爷身上。
她天真的脆声道:“安老太爷,我们家还真是不知道原来跟贵府有这些渊源瓜葛,我们也是现在才知你们安家要与贺家做亲的。
而且,这次赶上老太爷的寿诞,也是天大的缘分,幸好我们上京的路上从庆安这边拐了一下,不然可就错过了今日热闹了。”
小姑娘容貌出众,声音清脆好听,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同时也让议论纷纷的云州府众官吏闭了嘴。
安老太爷笑的更和蔼了:“啊,我听孙县丞说过了,你家兄长今年中了进士,如今正留朝观政呢,韩进士可是了不得,据听说,他是此科最小的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