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得平忙扶起杜捕头客气的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破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急不得,咱们慢慢来。”
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也不存在按指纹,破案全靠推理,没有实际证据还挺难断案的。
想了想韩得平还是问了一句:“那我们家老爷子那边咋样了?被伤着了?”
“您家老太爷倒没有大碍,不过您家里的四老爷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还损失了一些财物。”
光光捂嘴笑,想到房间里那一大包裹的东西,那可不是一点财物,估摸着是老宅那边所有的值钱东西和银钱了。
她觉着,应该给办这事得小六加薪加鸡腿犒赏一下。
韩得平思索了一下,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鬼机灵的小闺女一样,就差明目张胆的询问,是不是你做的?
光光装得无辜天真,一脸的茫然。
韩得平也没多说,就带着闺女跟着杜捕头等人一起往老宅来。
最近两天,老宅实在是热闹,人流不断,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个没完。
见韩得平父女来了,这热闹的大门口仿佛安装了静音器一样,突然就消了音。
他们穿过人群进了院子,只有韩老头和孝宗吴氏、江氏,冯氏在,不见韩得昌韩得贵,想想也是,这两人都受了伤,估摸着一时半会是下不来床了。
韩老头见到韩得平来了,他瑟缩了一下,眼中有着一些畏惧之色:“得、得平啊,你们来啦?”
他不敢去看小孙女的目光,总觉得下一刻光光就会吩咐人教训他一样。
韩得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哦,昨夜有强盗歹人抢了你们家东西?”
韩孝宗阴阳怪气的道:“二伯,你何必明知故问,这事难道不是你家指使人干的?”
韩得平拧起了眉:“孝宗,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怎么会指使人来抢你们?”
韩孝宗哼道:“因为我们昨天得罪了你,你气不过呗!能在这大柳村里深更半夜翻墙入院,来去自如的人,除了你家里那一群江湖客难道还能有别人?”
吴氏拍着大腿,哭着唱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我们所有的身家都被天杀的贼人给抢了个干净,我们还怎么活下去,哪个丧了良心的土匪,强盗,单单来抢劫我们家?”
这次她学聪明了,虽然依然是那幅撒泼打滚的腔调,可是她不敢正面再骂韩得平一家。
杜捕头一听他们母子的话,觉得有道理,他眼睛亮了亮,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韩得平。
只是他刚看过去,就注意到了韩家姑娘看着自己那冰凉凉的目光,他惊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掩饰性的咳了咳。
因为韩家这二老爷跟兄弟父母之间确实不和,就他们韩家的狗血故事如今都被人写成了狗血画本,有很多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在说他们家的故事。
尤其是韩二老爷遭受了那么多苦难委屈,最后一家逆袭发家致富封官的故事,都成为了很多书生的楷模了。
他思索着,这两家有恩怨,即使就是韩二老爷指使人做的,可是他也必须是当做不知的。
韩家如今家大业大,有钱有势,他们家的儿媳妇可就是县太爷夫人嫡亲的侄女,他作为一个官差捕头,肯定是会向着韩家的。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忙站出来义正言辞的斥责韩孝宗:“尔等莫要胡乱猜测,污蔑韩大人的官誉,这件案子我们县老爷已经受理,等着吧,抓到贼人的时候会通知你们的。”
韩孝宗捏了捏拳头,还想说什么,被韩老头给死死的按住了。
韩得平等杜捕头大义凛然的说完了场面话,才慢悠悠的询问韩老头:“这两边都是住户,家里也有那么些人,有强盗土匪入院抢劫,你们咋不喊人呐?”
韩老头咽了咽口水:“我们都被人给迷晕了,只有得贵在中间醒来了,他说看到有七八个蒙面的汉子,个个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到了屋子里就砍开箱笼的锁头,把钱财首饰包括好的布料尺头都给兜走了。”
韩得平惊愕:“啥玩意?那土匪强盗连布料尺头也抢?”
“那不是嘛?我琢磨着,是不是那土匪家里有妻室儿女,拿回去给她们穿的。”
韩得平用狐疑的目光瞥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小闺女,然后才说道:“老四咋样了?伤到哪里了?”
提到最小的儿子,韩老头落了泪:“他的牙齿让人活生生的给掰下来了几颗,左腿也让人给打断了。”
说完,韩老头也偷偷的去瞄小孙女,长子昨天断的是右腿,结果今天幼子断的是左腿,这是巧合吗?
显然不是的,他当了几十年的大家长,虽然没有文化,可是生活阅历都是有的,他猜测着,这大概是小孙女在故意教训老四,可是他即使知道真相,也只能憋在心里,还不能说出来,别提多窝心了。
杜捕头这时严肃的说道:“也没人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也没人看清贼人的面貌,只能是慢慢巡查了。”
韩得平点头,他吩咐韩福送官差们出去,并每人给二两银子的辛苦费。
在自家生活上可以节省,可是这衙门中人不能省,所谓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自家就是再有钱有势,不打点一下这些人,庄园里要是有个大事小事的犯到别人手上,也是不好说话的。
杜捕头和带来的兄弟们领了赏,个个自然都是喜笑颜开,给韩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