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婆子们和壮汉们把陈氏还有韩得贵夫妻都带到了祠堂里,二叔公让人把他们都按跪在祖宗牌位下。
二叔公扫视了一圈族内的所有人才大声的说道:“今天我韩敬召开宗族所有人开这个宗族会,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二叔公最后把目光定到韩老头的身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韩有年,你是我韩家子孙,今天我以韩氏族长的身份来问你,对于陈氏你是怎么个处理法?”
韩老头脸上发红,韩家修祠堂以来第一次开宗族会竟然就是为了处理自己家的事情,这是何其丢脸,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而陈氏今天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二叔,我听您的,您说咋处理就咋处理。”
二叔公这才满意的点头:“嗯,你还算有救。今天我就代表韩氏给你休妻。
我们老韩家不能要这种祸害,今天是什么日子?
来的宾客又都是什么身份?陈氏和韩得贵竟然跑到宴席上要去状告得平,这是打我们韩家人的脸啊!
就是别人不在当面说道,从今往后别人也都会在背后议论,这叫什么事啊?”
陈家舅舅和大陈氏可不乐意了“我家妹子替你们老韩家养育儿女,持家有道,都嫁进来好几十年了,说什么休妻。”
陈氏在地上也喊:“我没犯七出,凭什么休我?”
二叔公把拐杖往地上一摔,冷哼道:“七出?搬弄是非,不敬大伯长嫂,打骂男人丈夫,你还要几条?”
陈家舅舅见事态不好,就软了态度跟二叔公求情:“我家妹子也是一时糊涂,亲家二太爷就别跟她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计较了。”
说完他又去看韩老头:“啊?妹夫,你说是吧?”
他这妹子都五六十岁了,要是还被休回家里去,他们陈家以后可就沦为村子里的笑柄了,就是家里有没出嫁的姑娘的名声都会被她连累。
江老爷子和大陈氏也跟着劝说:“得平啊,你快劝劝你二叔公。
看在大姨大姨夫的面子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一家人哪能那么较真呢!”
韩得平苦恼的叹气,老娘今天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不仅仅是要祸害自己,还挑在大闺女成亲的日子里,让他很是寒心,他低了头声音中透着无奈:“二叔公,我娘她……”
二叔公低喝:“得平,不能够妇人之仁。今天不处理了陈氏,有一就会有二,为了防止以后陈氏接着祸害我们韩家,必须休。韩有年,你怎么说?”
韩得平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碍于面子,才出声说话的,这会被二叔公训斥了一句,就不好再开口了。
三叔公也跟着附和:“我也是这么想法,这一出出的事情都是有年和陈氏闹出来的。
咱们韩家现在不比从前了,这庄园里十里八村的人都有,让人家看了多闹笑话,多丢脸面。对我们整个韩家来说,影响都不好。”
四叔公和韩老爷子,韩有田等老辈的人讨论了以后,都觉得陈氏实在是太过分了,是该好好管管这个事情了。
韩老头有些蔫头耷脑的,再怎么说陈氏都是跟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就这么给休了,陈氏也这么大年纪了,又该去哪呢?
她的娘家哥哥都是做了曾祖父的人了,总不会还去收留已经嫁出去几十年的妹子吧?
陈氏见大家都主张休她,这次也是真的急了,一直哭喊着:“不能休我,不能休我,我是韩家的功臣,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得平,你快说句话啊?”
大陈氏不忍心的就去哄韩得平:“得平啊,这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娘也是一时糊涂,你总不能真让她被休吧,那你成啥人了?”
光光冷笑:“我奶糊涂是糊涂,她肯定是被人撺掇的,要是没有人撺掇,咋会想到去知府大人面前告我爹呢?”
就陈氏这智商,还不至于能够想出来这么阴损的招。
陈氏回过神来,回头去瞪江氏:“不错,是老四两口子让我去的,他们说是得平和林氏故意逼走老大一家的,他们还说我去告了得平,向来老子娘告儿女不孝都是一告一个准的。”
还别说,这古代的制度就是这样,父母之恩孝道大于天,只要父母去告儿女,不管你冤不冤,县官都会拿你问罪。
不过所谓父子天性,母子连心,很少有人会真的去状告自己的儿女罢了。
大家就都用不善的目光盯着韩得贵和江氏,大陈氏无比尴尬,本来是想引导韩得平帮陈氏说说好话的,没想到引出来闺女和女婿的事来。
韩老头一听也是恼怒无比,他指着韩得贵大骂:“你这个逆子,你怎么能这么撺掇你娘?”
韩得贵和林氏自然是狡辩不承认“娘。你别瞎说,我啥时候说过这个话?”
陈氏也怒了:“呸!小崽子,我瞎说,是不是你说的,告倒了得平,你就可以趁机瓜分他的家产?”
众人惊呼,韩得贵可是真敢想,这也太白日做梦了吧?
二叔公见几个人越扯越不像话,让村里的人看戏看到津津有味的,他就呵斥几人:“你们还能要点脸吗?啊?不嫌臊得慌?”
几个人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对于二叔公的说的话是置之不理。
韩老爷子推了推韩老头:“有年,你说咋办?拿个主意出来?”
韩老头有些烦恼的拽了几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