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都佩服这个姑娘了,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呢?
就算是少女怀春也该有个差不多吧,这过头了可就是白日做梦了。
那镇北王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天潢贵胄,他如天上云月,高高在上,而她们这种小老百姓就如他脚下的芸芸众生,犹如蝼蚁。
不说这种身份差距,就是论容貌好了,估计小莲给人家做个妾都够呛吧!
不过她只是堂妹,不是小莲的娘,所以这种事情轮不到她来管,光光也就放任小莲这姑娘单相思去了。
过了两日,到了一年一度的端阳节,节度使府里一改往日的平静,热闹起来。
后院里更是罕见的来了班戏班子搭台,有小厮仆妇过来邀请贾御医与光光他们晚上过去听戏。
贾御医就对光光说:“这王府里可是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可以过去凑个趣,老头子我可就不过去了。”
贾御医年纪大了,性子也有些古怪,平时是不喜欢热闹的,光光早猜到他不会过去。
去看过了养伤的孝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了。
不得不感叹贾御医的医术高明,虽然达不到生死人,医白骨的境地,但也是超凡入圣了。
出了贾御医的房间,小莲就热情的抱着光光的胳膊:“光儿,咱们晚上去看戏吧,我长那么大,还没听过几回戏呢!”
像她们这种普通庄稼人家里出来的姑娘,除了逢年过节庙会的时候有机会见到戏班子唱戏,平时是没机会看戏的。
光光打量了一下小莲,发现她整张脸红光满面,对自己也不复以前的横眉冷对了。
“小莲姐,这王府里听戏的估计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咱们去可能不大合适吧?”
江氏在一边说道:“有啥子不合适滴?人家那啥太妃不是还差人来请了吗?”
韩得贵自豪的说:“就是,人家都差人特意来请咱们了,咱们哪能不去呢?”
夫妻俩一说话,浓重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光光嘴里抽搐了两下,都佩服这些人的自信。
人家太妃什么身份啊?会特意请你们这些泥腿子去听戏吗?
估计是请贾御医的同时,得知自己在这里,顺便客套下吧!
她跟太妃算不上熟络,却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曾经他们家还跟王府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意呢。
不过介于韩得贵一家三口这么想去,光光也就不拦着了,就是她不让去,他们自己也会去的。
即使这样,光光还是要把话说清楚:“四叔,四婶,咱们去是可以去,不过到了地方,你们说话做事可要小心。
要是哪里冒失,闯了货,得罪了人,有啥不好的后果可是要自己个人承担的。”
就他们一家的品行,光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尤其是小莲这个花痴。
芳心暗许,少女怀春不是什么大错,可是你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惹恼了镇北王,到时可就怪不得她了。
“那是当然,光儿,你就放心吧,到时俺们绝对不多说话。”
夫妻俩再三保证了,光光才答应跟他们一起去听戏。
到了晚上,用过了晚饭,有王府里的仆妇领路,一行人就往后花园来了。
在花园中央戏台建筑高耸玲珑,三面敞开,四周飞角挑起,有飞扬飘逸之势。
上面锣鼓喧天,旦角们正唱的是一出感人泪下的《三娘教子》。
那台前正中团花椅上坐着的人正是淮阳王的母亲太妃娘娘,她身旁高朋满座,贵妇太太们不在少数。
也不知哪一句戏文触动了太妃的伤心事,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有老嬷嬷过去跟太妃说了几句,她回头看了一眼光光她们的方向,向她招了招手。
光光带着韩得贵几人恭敬的上前给太妃行礼。
太妃揉了揉眼睛,温婉一笑:“是你这个丫头来了,我可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都长那么高了。”
她这么一说,左右两旁不少的贵妇小姐们都把目光移向了她们。
有善意的、有不屑讥讽的。
光光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们,反正都只是过客,也不需要在意。
“太妃,在淮阳府一别,已过数月,民女一直都没机会感谢太妃当初赠手本之恩呢。”
说到淮阳府,太妃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坐吧。”
就有婆子在人群后面偏僻的地方给几人安排了座位,上了茶水点心。
韩得贵有些抱怨:“咋离戏台那么远啊?这能看到个啥?”
他是个男的,穿的也不太体面,本来在一群妇人之中就格格不入,声音又有点大,他这话一出,立马就引来了不少白眼。
光光是满头黑线,小声的训斥劝阻了他几句才压服住他。
不过不得不说这王府里面请来的戏班子唱的就是好,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尤其是后面这出《义侠记》演的那叫一个精彩,是博得了满堂喝彩。
来到这个朝代,光光还真没看到戏班子唱戏呢,一时之间就有些投入,等她抽空回头,却是愣了下,因为本该坐在她后面的小莲竟然不见了。
她询问江氏:“四婶,小莲姐呢?”
江氏嗑着瓜子,把皮吐的到处就是,眼睛一直盯着戏台:“她说肚子痛,去方便一下。”
“去多久了?”
江氏这才回头去看光光:“好像有一大会儿了。”
光光黑脸,这娘当的,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