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棉花的亩产说不上来是多少,或者直接就是没啥收成,因为百姓们不会种,不懂得选种施肥,打叉,追肥浇水这些东西。
而北方关外的人他们是部落群居的,没有地税一说,自由耕种,但据我所知他们种棉花的亩产是不超过一百斤的。
我们大盛的棉花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关外,从北边贩卖到内地来,可不就得昂贵点?”
棉花是光光在韩得平受伤期间种的,所以对种植过程就不是那么了解,不过种棉花非常麻烦复杂,包括后续的处理到弹棉。
如果是大面积种植就需要非常多的人工。
人工是需要钱的,这就是成本。
韩得平就追问:“那你算过得请多少人来弹棉花?一天得多少工钱,弹多久能弹完这二十亩?”
光光简单算了下“弹棉是体力活,肯定要比做糕点做绣帕啥的累,主要是胳膊疼。
看产量算吧,弹一斤给七文钱,最快的一个人最多也就弹七八斤,一个人要是不停的弹一个月就能拿到一两五钱银子,比做糕点帕子啥的挣的多。
找个二三十个人弹吧,能弹两个多月。正好那时天也冷了,正是卖的时候。”
一家人这么商定了以后,林氏就把作坊里的事暂时交给了周氏和林大舅母年氏,她就专门过来管弹棉这一块事情。
刚准备招募人手到弹棉坊来弹棉,淮阳府突然发生一件大事。
京城来了传旨官,淮阳王被贬斥,剥夺淮阳王封号,择日押解进京问罪。
太妃娘娘则是被镇北王接走了,不知道是舟车劳顿,还是长子被押心情郁结,太妃刚到贺州府就病倒了。
镇北王差了人快马秘信,请贾御医速回。
贾御医就给韩得平一家把镇北王的来信说了。
韩得平非常不舍:“老人家,你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从贾御医来到家里后,韩得平和林氏从来没喊过他御医啥的,都是尊他为“老人家。”
光光和小棉孝正几个更是一口一个爷爷的喊着。
贾御医叹气“报答啥啊?你家的葡萄酒我可没少喝。”
光光就说:“爷爷,你啥时候想回家来了就回来,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贾御医笑呵呵的摸着光光得头“你这孩子啊,就是嘴甜。老了,不爱走动了,我把名帖留给你们,你们要是去了贺州持军节度使府,拿出我的名帖他们就会带你们进去找我。”
想了想贾御医又道:“你家要是有个大事小事的可以写信告诉我。”
一家人都忙答应了,并说一定会去看他的。
“爷爷,淮阳王犯了啥罪啊,竟然严重到被夺了封号,会不会连累到镇北王府呢,你回去安不安全?”光光非常担心。
贾御医呵呵一笑:“不会的,节度使他跟淮阳王可不是亲的,他是太妃抱养的,这宫廷秘辛你们在农村里哪里知道?
而且啊,节度使跟淮阳王从小就不对付,长大了更是互相仇视,水火不容,曾经一度争的是你死我活,兵戎相见啊。”
韩得平有些不懂:“这都是自家兄弟,咋还争的你死我活的?”
他跟自家几个兄弟也会有摩擦矛盾,可是也不会狠毒到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念头。
贾御医看着淳朴善良的韩得平摇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说什么骨肉亲情,那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事难道还少了?”
“堂堂一个王爷,说成阶下囚就成阶下囚了。”光光感叹。
贾御医也惋惜:“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为什么啊?难道皇帝陛下不喜欢淮阳王?”
贾御医捋着胡须仿佛在回忆往事:“我在宫中做了四五十年的御医,皇家诸子之贵看的是一清二楚。
当今陛下是先帝明宗陛下的第五子,生母是明宗陛下的继皇后。明宗陛下和先皇后有位嫡长子,早年封号庄颖王。
所以这一个皇位两位嫡子,就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夺,皇子之间也是各拥其主,淮阳王就是拥护庄颖王的那个阵营的,镇北王则是拥护当今陛下的。
你明白为什么淮阳王早晚有这一遭了吗?”
贾御医问光光,光光恍然大悟“排除异己,打击报复。”
贾御医点头:“不错,陛下的性格暴戾,为人心狠手辣,又爱猜忌,他继位以来明宗陛下的二三十位皇子或杀或贬,或软禁流放,只剩下淮阳王和镇北王这两位还保有封号了。
如今北方祸乱不断,有人就打出要拥立庄颖王为帝,废除当今陛下的旗号,传到陛下的耳中,那是大为震怒,这淮阳王回了京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除了光光以外,其他人都云里雾里的,韩得平追问“那拥立庄颖王跟咱王爷有啥关系啊?我们王爷还是很不错的,对待老百姓也没有横征暴敛,王爷没来我们淮阳的时候赋税都是做十交五。
王爷来了以后,规定每亩只交五斗米,老百姓不知道多高兴呢”(所谓的做十交五,就是一亩地收二石粮食就要上交给朝廷一石。)
贾御医叹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听余都卫说庄颖王在凉州府和淮阳府交界处,被南下巡查的按查使发现了。
庄颖王被流放到直南道的落雁滩已经七八年了,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是让人不解。
并且在押解庄颖王回京的路上,按查使遇刺,庄颖王被杀,陛下知道后震怒,这才把淮阳王押回京受审。”
贾御医说的余都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