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出发,一路穿城过县,丝毫不停歇,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才到了大柳村。
进了家里唐城一连赶了两天两夜的马车没有闭过眼,去看过了韩得平的情况后,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而韩得平两天里一直高烧不退,脸都烧的通红,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清醒来的时间非常少,两个老大夫给他不停降温灌药,韩得平的烧是退了又起,反复多次。
而且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下东西了,整个人的生机开始慢慢消退,开始的时候属于昏昏沉沉,有时还能清醒过来。
到后面就是直接昏迷不醒了,任凭两个老大夫如何扎针都再无有效果。
林氏和小棉的眼睛都哭肿了,人也憔悴无比,韩孝延和孝正也都回来了,一直守在韩得平的身边。
贾御医先是查看了韩得平的身体,他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道“女娃娃,你爹的身体还算是强壮的,要是身体底子稍微弱一点的,早都一命呜呼了。”
林氏听闺女说了这个老御医很是了得,心里升起一些希望来:“老人家,我家当家的还有没有救?”
贾御医扒拉下韩得平的眼皮,又把了脉,叹了口气道:“试试吧,结果不尽人意你们也别失望。”
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韩得平的脉搏已经几乎摸不到了,只在胸口处能看到一点起伏。贾御医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
把闲杂人等都赶出了屋外,只留下了贾御医和他的小药童在里面。
一行人等在外面,都好不焦急。
游四爷挺佩服光光的:“闺女,你是怎么请得动这位的?”
有次他家大哥从北地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他们兄弟花了重金去请这位神医圣手,愣是没请动他老人家。
光光就把去贺州府,和见了贾御医之事都一一说了。
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贾御医就在屋内喊他们进去:“来几个壮实的把人抬到床上去。轻点慢点抬,注意平起抬,来个人专门在下面拖住病人的胸。”
游四爷和小六毛子还有韩福都是上前来帮忙小心的挪动韩得平。
光光注意到韩得平的肋骨处从前胸到后背都被用板子固定住用绷带缠上了,胸口那个刀伤位置也敷了药包了。
而韩得平此时的面色变得不再那么苍白了,有了些血色,脉搏也强了不少。
那两个大夫到床边检查了一番,连声称奇。
贾御医冷哼:“都别高兴太早,等麻沸散药劲一过他要是能够醒过来就没啥风险了,要是麻沸散药劲过去了还不能够清醒,我估计是没啥希望了。”
本来大家看到韩得平恢复了一点脸色都是惊喜交加,心刚刚放下去,贾御医这么一说又都提了起来。
众人也都没人走开,耐心的等着韩得平醒来。
贾御医也有些焦急的在床边走了几圈,不一会儿韩得平的嘴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贾御医的面上露出来了喜色。
“好,知道疼就好,来,把这幅药拿去冲成水给他灌下去。”
光光猜测贾御医肯定是给韩得平接了肋骨,也有可能扒开了伤口重新检查了一遍,不然为啥要用麻沸散,听说古时的华佗就可以给人开颅治病,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韩得平就清醒了过来,只是肋骨和胸口痛的他一直哼哼唧唧不能入睡,贾御医给他开了止痛生肌的药,韩得平喝了以后疼痛才有所好转一点。
贾御医就让韩家人煮上米粥,加上少许白糖,给韩得平喂上一点,让他有点力气和能量。
晚上贾御医和他的小药童在韩得平的屋子里守了一夜,主要是怕韩得平夜里又发烧反复起来。
如此过了两天,贾御医给韩得平换了一次药,他的伤情才算是稳定下来。
就是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不能移动身体,得等他的肋骨长起来才能够重新行动自如。
大柳村的村民听说韩得平有惊无险,病情稳定了,只需要修养几个月就好了都是欢呼雀跃,韩得富更是买了几挂鞭炮在门口放了,表示庆祝韩得平的大难不死。
其他的村民见了,纷纷效仿,这一天大柳村里的鞭炮一挂接着一挂,连绵不绝于耳。
在韩得平屋子里的贾御医听到了,就好奇的询问一旁侍候的韩福:“你们村子里有啥喜事啊?我听鞭炮放了这么久了?”
韩福的面上也带了点笑意:“贾御医,您不知道,这是咱们村子里的村民自发组织的,为了庆祝我们老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贾御医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韩得平,人虽然体格强壮,但是面容平淡无奇,就是典型的庄稼汉子,却能够得到一个村子里的村民爱戴,这是有啥过人之处?
韩得平这两天精神好了许多,被贾御医一直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老人家,你咋一直盯着我看咧?”
贾御医捋着花白的胡须,又在心里给韩得平加了一条,说话乡土气息太浓重,这么没有特色的人咋会生出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娃娃来的呢?贾御医胡子都拽掉了好几根,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
韩得平遇刺以后,毛子和小六唐城就轮流倒班给一家人守夜,大柳村的里正组织了村里的年轻小伙和壮劳力,分成两批,上下夜在村里巡逻。
孝延更是派人在宅子周围修建了不少石灯,只要不是下特别大的暴雨,夜晚都不会把里面的灯火吹灭。
庄园门口一溜挂上了门灯,附近的几家也都跟着韩家的步伐在自家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