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挑了挑眉头:“福晋可知道这事儿?”
宋嬷嬷道:“福晋并未说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瞒不过福晋的。昨儿个福晋打宫里回来之后,还叫人请过贝勒爷,只是贝勒爷没过去。听说,刘格格一直都在禁闭,福晋是今儿个才许了人出来的。”
“才放出来?”温酒又问道:“你们的吃食呢?刘氏把你们的吃食也给抢了?”
一听温酒问起这个,大勺顿时捏拳头了:“这刘格格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饿死鬼托生不成?小豆子早上去拿吃食,她就命人生生的将豆子手里的吃食给抢了。
还说,咱们清凉阁住着的不过是个侍妾,用不上这么多吃食。小豆子被他们推上了一把,现在手还破着呢。”
温酒侧身向小豆子看去:“豆子,你过来。”
小豆子走到了温酒跟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姑娘,是奴才没本事,让人抢了吃食,让姑娘丢了颜面。奴才……”
“手摊开,我看看你的伤口。”温酒道。
小豆子听了这话顿时一愣,见姑娘只是关切自己的身子,当下鼻子便有些泛酸,却扯着嘴角笑道:“姑娘,奴才没事儿。”
温酒向小豆子的手看去,这孩子瘦弱的手心又被划了好几个口子,伤口血肉模糊,手背上还有好大一块青紫,显然这不是摔了一跤,而是被人踩了手。
“谁干的?刘氏?”
自打到了自己跟前,小豆子好像就没过上好日子。身上的伤才养好了些,这就又弄得伤痕累累了,怎么她温酒的人就这么好欺负吗?
“姑娘,是奴才没本事……”
“再敢说一句没本事,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温酒忽然皱起眉头来:“你是傻的呀,被人欺负了之后不会跑回来告状吗?是她刘氏身份太高了,你家姑娘我提不动刀了?”
这话说的周围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姑娘,这,万万不能动刀啊……”小豆子都懵了,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挤出这么一句来。
按说这位刘格格比宋格格尚且不如,姑娘凭一己之力从宋格格身边将自个儿救了回来。
一个刘格格,他为何要怕?就是侧福晋来他们院子找不痛快,不也是被姑娘给挡了回去吗?
姑娘都能为了他动刀,他一个奴才,一条贱命,害怕什么?
从前老是想着,倒底姑娘的位份低一些,他不能给姑娘惹麻烦。却不知晓,旁人以为他们好欺负,会越来越麻烦。
“姑娘,您别动刀,奴才往后绝对不会被欺负了。”小豆子信誓旦旦的道。
身后其他的也都劝温酒:“是啊姑娘,可是不能动刀。”
温酒:“......”
“什么刀不刀的?”正说话间,便见四爷撩开帘子,快步进了屋子里头来。
今儿个户部事情不算太忙,几个弟弟经过昨天一顿打,也都难得的老实。四爷难得的不到午时便回来了。
瞧见温酒正在用膳食,四爷倒也没嫌弃她,端着她还剩下的半碗粥,一饮而尽,而后皱眉:“味道不怎么样。”
温酒瞧了一眼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半碗粥就这么没了,顿时瘪起嘴来:“爷,那是人家最后半碗粥了,还没吃饱呢。”
四爷手一顿,下意识的向桌子上看去,这才发现一桌子都是空碟子。
忽而笑了,将温酒的细腰揽住,一只手附在她的小腹上:“爷的儿子果然厉害,吃的东西都比旁人多些。”
才一抱住温酒,四爷便是楞了下。
他今儿个晨起练拳的时候,便觉武器似乎更锋利了几分,他驾驭起来越发困难,甚至偶尔会有极重的感觉。贴近酒儿之后,顿时感受到手环里头充沛的力量,甚至手环兴奋的隐隐在轻轻颤抖。
温酒:“……”
“爷,我没吃饱。”
对待这钢铁直男,还是简单明了一点的好。
四爷听了,直点头:“那继续吃啊,爷还能差了你的吃食不成?苏培盛,去,再弄些姑娘爱吃的来。”
又问温酒:“想吃什么?上次那个灯影牛肉还要不要了?还有牡丹鱼片,爷记得你上次吃的也可欢了。”
温酒面色带了几分怪异的点头。
四爷心情不错的直接让苏培盛吩咐去了。他则是捏着温酒的手反复把玩。
温酒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四爷,到底忍不住问道:“爷,您不想知道我为啥没吃饱吗?不想知道膳房为啥不多送来点吃食吗?”
四爷一愣:“嗯?膳房?你受委屈了?”
温酒直接点头:“嗯,受委屈了。”
又道:“我今天没吃饱,是因为刘氏一大早把我的吃食抢了去,她还把我身边人的吃食也抢了去。”
四爷瞧了温酒好一会儿,忽而道:“刘氏是谁?”
温酒:“……”
见温酒不说话,四爷忽而皱眉:“这个刘氏是膳房的人?等会儿爷让人直接将她发卖了。”
这话一出,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
宋嬷嬷瞧着这情形,转头见苏公公还没回来,当下上前一步回话道:“回贝勒爷的话,姑娘说的是刘格格...”
宋嬷嬷当下死死的跟温酒眨眼睛,姑娘怎么直接就在这个时候告状了呢?
贝勒爷即便是向着姑娘,但是男人最不喜欢这般腌臜事儿,尤其是这些鸡毛算皮的小事儿。
刘格格到底比姑娘身份高些,贝勒爷知晓身份,怕是不一定会站在她们这边儿。
温酒当做没听瞧见似的,只是瞧四爷的反应。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