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厮还在,竟没有像以往一样生气,而是笑骂:“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快给我去查查沈听澜的事情,事无巨细,我全都要知道。”
小厮应声要去,又被宁总事叫住,“还有,你叫人盯住沈听澜,有什么事情马上来同我汇报。”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厮心中的惊讶简直要将他淹没了,这沈听澜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嫁给了前途无限的白远濯也就罢了,怎么宁总事好像也很关心她的样子?
沈听澜的长相他也是知道的,美则美矣,却也称不上绝色。照这么说,只能说人家的命生得太好了。
……
去安平小巷,必然要通过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不知是不是风水不好,原本两边也是有商铺的,可不管什么商铺,开在这儿都没有生意,久而久之,这儿就没有商户了,走的人也少了,渐渐荒芜。
白家的车马进入这条荒芜小路,行至半途的时候被一伙子人拦住了,那些人戴着黑色面具,为首的人喊道:“将马车里的女人抓住,就可以为我们的弟兄报仇了!”
前路被拦着,车夫连忙调转车头要往回跑。
不曾想那些贼人用暗器伤了马匹,使得马匹骚乱起来,乱踢乱踏,险些将沈听澜从车里颠出来,沈思思推开后门,想要让沈听澜从后门逃跑,一开门却看到贼人已经包围了过来。
“看你们能往哪里逃,乖乖束手就擒吧!”
贼人有十数,而她们却只有四人,其中三个是女子,只有车夫一个男人,双方的实力悬殊,想要脱险,可称妄想。
冬雪害怕的抓住了沈思思的袖子,“怎么办?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沈思思一把扯开冬雪的手,恨铁不成钢的骂她:“你把害怕的心思花在想办法上,指不定我们还能脱险。”
“我知道了。”冬雪曲了曲指节,干巴巴的说道。
这无名小路前后都有人烟,偏偏她们就受困于最荒凉的地带。沈思思左思右想,她们如今唯一的指望,也不过是有人途径,愿意拉她们一把罢了。
能做白家的车夫,也是有点拳脚功夫的。有车夫在外面周旋,一时半刻贼人还靠近不了马车,但是贼人人多势众,她们势单力薄,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沈思思咬牙道:“小姐,不如让奴婢扮作是你。”她说着,从马车暗格里翻出了一件薄斗篷,这是为了避免沈听澜起风受凉而日常备着的。
自己披上斗篷,自愿跟贼人离去,兴许就能够保住沈听澜。
冬雪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又道:“思思,你放心,我和夫人一定会带人回来救你的。”
沈听澜按住沈思思要把斗篷往自己身上披的手,“再看看情况。”若是沈思思真的代替她被贼人抓走,还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沈听澜并不想让沈思思替自己涉险。
“你把右手边最底下那个暗格里面的信号弹拿出来。”沈听澜从侧开了一点的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窗户外边也有几个黑衣人守着,她你垂下眸,吩咐沈思思,“把信号弹拿给我。”
沈思思照做,将信号弹送到沈听澜手上。
沈听澜手疾眼快,抓住车窗边贼人和车夫缠斗的空当,将信号弹从窗户放了出去,红色的烟雾冲天而起,贼人发觉不好,要来扯沈听澜,但是沈听澜早有准备,一下将窗户关上。
那贼人的手正好被夹住,痛得惨叫起来。
信号弹的发射,导致贼人们的态度认真了不少,都纷纷使出了自己的实力,导致车夫再也没法勉力应对,三两下就被贼人们干趴下了。
“白夫人,你若是识相的自己出来,我们可以放过其他人。”为首的贼人大声叫喊。
沈思思对沈听澜摇头,“小姐,不要听他们的。救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来的。”
很快就会来,而不是已经来了。
沈听澜拨开沈思思拦着她的手,掀开了车前帘子,她与贼人首领四目相对,贼人首领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真是听话的好夫人,快到爷身边来,爷疼你。”贼人首领以为沈听澜出来就是屈服了,坏笑着调戏她。他的那些个手下,也跟着坏笑起来。
沈思思气得浑身发抖,“混蛋!这些混蛋!”她要出去,却被冬雪拦下。
冬雪说话有理有据:“夫人牺牲了自己才保住了我们,你现在要是跑出去,夫人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再说了,外面那些可都是豺狼虎豹,你出去是讨不着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像白远濯这种不自称爷的,反倒被人尊称为爷,但是像贼人首领这样自称爷的,不知能不能被别人称一声爷。沈听澜只觉得,贼人首领那一声爷,难听,恶心,造作。
是半点也比不上白远濯的。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起他?沈听澜一步一步从马车上走下来,她一只手放在身前,另一只手提着裙摆,像一株亭亭的荷花,只是站在那儿,风姿便已卓绝。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白夫人捆起来!”沈听澜的不理会,叫贼人首领冷哼了一声,现在有骨气,等沈听澜受苦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好了。
贼人们闻声而动,拿着绳子就开始靠近沈听澜。
沈听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冷眼看着她们。
怎么能让那些贼人如此冒犯沈听澜?沈思思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冬雪,也跟着下了马车。
就在绳子即将要碰到沈听澜的时候,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