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在一旁伺候,目光一分一秒都不离白之洲,看她比莺歌看得还紧。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个段落,沈听澜说起自己要与白远濯离开京城去濠州的事情。
秋月闻言,身子绷成了一条线。
“你们又要出去玩啊?”白之洲一脸羡慕,而后颓废的趴在桌面上,唉声叹气:“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玩,可是我娘现在看我看得紧,我是一步都离不开居莲院了。”
“姨娘这也是为你着想,只是方法上有些……”
不可否认,邱尚音的确是为了白之洲考虑。心是好心,可她的方法也却有些强硬。
白之洲仍是有气无力的趴着,“你说的话我明白,我也知道我娘是为我好,只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她摸摸头发,“算了,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嫂子,妹妹在这里祝你们一路安顺,玩得开心。”
“还有,我的衣裳什么时候能做好?”说起衣裳,白之洲又恢复了朝气,眼睛里满是向往的光。
姑娘家天xìng_ài美,这是没人能逃过的铁律。
那件衣裳,白之洲可是盼了许久了,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她穿着那衣裳,站在耿月桥上,而那人从耿月桥的另一头缓缓走向她……
“快要做好了,我走之前定是能收工的。”因为这次不赶时间的原因,沈听澜就做得慢一些,慢工出细活,这一件新衣,远比上一件送给孟希月的新衣出色。
白之洲回过神来,笑得很开心:“谢谢嫂子。”
……
沈听澜与秋月主仆二人缓缓往居莲院出口走,沈听澜问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的秋月:“你如今看,觉得小妹如何?”
“之前,是奴婢狭隘了。”秋月整理着自己的语言,“原来这人还有多面性,对自己讨厌的人百般为难,对自己喜欢的人又是另一幅模样。”
之前秋月所见,白之洲对沈听澜不冷不热,甚至还有几分轻视。如今再看,白之洲却是十分尊重沈听澜。
“小妹是有些坏脾气,却也不是无可救药。”沈听澜继续向前走着,目光落在面前虚处,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一次我带你来,其实是有桩事想你请你帮忙。”
秋月惶恐不安:“夫人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我先前答应了爷要好好管教小妹,引着她走上正途,可不久我就要与爷出远门,小妹这边便顾不上了。”沈听澜说道,“我想让你在我出远门这段时间来小妹身边伺候,替我尽管教之责,遇事提点提点小妹。”
秋月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夫人,使不得啊。”
“小姐的教养嬷嬷是宫里的姑姑出身,奴婢只是草芥出身,又如何能与宫中的姑姑相提并论?莫说提点,奴婢怕是连给小姐提鞋都不配。”
沈听澜将秋月扶起来,“别说什么配不配,我只问你,我交给你这件事,你能不能做好?”
“奴婢……”
“你有没有信心做好?”沈听澜又问。
秋月越是后退,沈听澜越是步步紧逼,秋月捏了捏手心,才道:“奴婢,不敢。”
“只是不敢,不是不能对吧?那你就去做,便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是还有我吗?”沈听澜笑得如三月的春风一般和煦。
可秋月还是惴惴不安,“夫人,奴婢,奴婢……”
“思思年幼,冬雪虽有几分小聪明,有几分胆识,却不够细心,遇事容易冲动。秋月,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不愿帮我吗?”沈听澜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此言一出,秋月果然不再支支吾吾,而是语速飞快的道:“夫人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愿意为夫人赴汤蹈火!”
“那小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得逞了,沈听澜俏皮舔了下上唇,翩然转身起步。
白远濯现在一介闲人,随时都能出发,反倒是沈听澜,在临行之前还有几件事情必须去处理。而这第一件事,便是去见芸娘。
大楚京城境内的百宝斋,打从开张的那一日起就热闹非凡,哪怕到了今日,热度依旧不减,人来人往,皆是对百宝斋的赞叹之声。
“之前百宝斋要找什么股东,让我们注资当股东,我兴起花了五百两入了一股,现在已经拿到了五十两银子的分红!而这才半月!早知道我就多买几股了,一年下来不得赚他个千把两!”
“嘿,我今日就是为了此事来找总事大人的,我有内部消息,总事大人还打算放出三十股!早到早有,晚到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见你是兄弟,这才告诉你。”
“好兄弟,好兄弟!晚上别回去了,我请你去万春楼乐呵乐呵!”
身旁冗杂的交谈声中,两个男子的高谈阔论格外突出,不少人都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听到百宝斋总事大人那儿还有要放出的三十股,更是一个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看着就是在算计什么。
沈思思观察了半天,对沈听澜说道:“小姐,这儿的人大多数人都不像是来买东西的。”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百宝斋内八成的客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来。
朗音不在,沈听澜这次将冬雪也带出来了。冬雪接口道:“这个奴婢知道,自从半月前百宝斋放出了要放股的消息后,吸引了不少人买股,而那个买了股的人都赚了不少钱,买股买的多的更是发了一大笔横财。”
所以,现在的百宝斋在大众看来就是棵摇钱树。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