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魄看向缩着脑袋的小贼,咬牙切齿道:“我们着了道了。”
莫说是错过了的沈听澜,就是一直站在沈魄身边看他审问小贼的沈悦还弄不清情况呢,“小叔,我们哪里着道了?这个小贼不是找错了人吗?”
小贼是何许人?
他是这府邸主人家女儿的相好。小贼姓许,为人机灵,在府邸主人家面前也过了眼,他与主人家女儿交往的事情,是两家都认可的。
情到深处,两人往往就会做些逾矩的事情。比如说这夜深人静的,许公子来与主人家女儿私会。他告诉沈魄,叶叶与他约好,今夜相会的。
叶叶也就是府邸主人家的女儿,这主人家姓陈,他女儿名叫陈叶。
沈悦对许公子很是看不上,指着许公子骂:“你这是在破坏姑娘家的清誉!”
许公子无言以对,满脸涨红。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情到深处,时时刻刻都想见到陈叶,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而且,陈叶不也是如此吗?
沈听澜弄清楚状况,心中隐隐有所觉。
不过她还是要同沈魄确定,“沈叔,这陈家人,为何要将女儿送走?”陈夫人早逝,这府邸只有两位主子,一位是陈老爷,另一位便是陈叶。
要知道,一早预留给沈听澜住的不是这个院子,只是预留那个院子突然出现塌方,沈听澜才挑了这个院子。
沈魄冷笑,露出一排白牙,在光下寒芒芒:“还能是为什么,他背叛了我们。”
一针见血。
沈听澜皱眉,“会不会太果断了?”她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但是这是最坏的结果,沈听澜想将人往好点想。
“听澜,我了解他。”沈魄与陈老爷认识多年了,“他将自个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带在身边都怕把人丢了,将人送走还不同相好说一声,该是多急,又是要避多少人?”
陈叶当年小的时候,丢过一回,那一次陈老爷也将自己的魂给丢了。
后来陈叶找回来,他是千小心万小心。现在陈老爷还在,陈叶却不在了,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沈魄可以砍了自己!
他红了眼,连连叹气。
“我想过是很多人,却没想到是他,没想到会是他。”沈魄轻声慢语,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听澜听不懂。
沈悦难得的机灵,特意给沈听澜解释:“圣女大人,我们的人中也并非没有叛徒细间。”有一句话沈悦一直记得,是沈魄告诉他的。
那就是,人心易变。
沈听澜也审了许公子一遍,他说的和之前一样。
“这根铁丝,你怎么得来的?”沈听澜拿出铁丝来,在许公子面前晃过一圈。
许公子眸光一闪,“这是我偶然间淘来的,发现它硬度非同寻常,于是……”
沈听澜懒得和许公子图费口舌,向沈悦使了个眼色,沈悦将沈听澜一开始丢在地上的剑捡起来,比对着许公子的胳膊和腿,他兴致勃勃:“您看,是从哪里开始砍比较好?”
外人面前,沈悦不敢叫沈听澜圣女大人。
不过他的确是对着沈听澜说话的,对上自家小叔,沈悦可不会如此恭敬。
沈听澜瞥了一眼,“手吧。手砍完了再砍脚,我看他爬进来挺像条虫的,手脚留着也是浪费,砍完了他往后能爬一辈子。”
“别,别,饶命。”许公子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其实这铁丝,是叶叶送给我的。”因为两人私会,但是有时候陈叶会睡着,许公子就进不去。但是陈叶又因为小时候被拐走的事情不敢不下门栓,就给了许公子这么一根铁丝,让许公子自己进去。
这事说出来臊人,而且许公子隐隐察觉到会对陈叶不利,所以才不想说。
可是叫他往后一辈子没了手脚,只能像虫一样在地上爬?光是想想,许公子就忍不住的哆嗦。他不要过那样的日子,那样他还是人吗?
沈魄看过铁丝,面色沉闷:“看来,秦裴这些年也不是全无成果。听澜,只怕我们的大业,要难上几分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这高强度的铁丝是秦裴弄出来的。
这是沈听澜最不想要的可能,但是当可能成了真,沈听澜并未气馁,她问起陈老爷的处置:“将他抓起来?”
沈魄摇了摇头。
现在他非常感谢自己生性小心,在沈悦来找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和沈悦两个人过来了。
“陈老爷不可信,其他人也未必可信。我们马上离开云歌城。”这座府邸里,有多少是站在陈老爷那边的,又有多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沈魄不知,也不敢去赌。
沈魄和车夫交流一阵,回来对沈听澜说:“我们先按兵不动,等离开府邸后再绕路离开。”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沈听澜也没有意见。
离开前陈老爷还特地来送了他们。沈听澜几个什么也没有带走,不过偷偷将许公子打包藏在了车厢里。
等离开了府邸,沈听澜拉开暗门,对着暗门下被布条捂住嘴巴的许公子森然一笑:“不要出声,不然我废了你。”说着,她目光下移。
许公子心中一滞,忙不迭的点头。
沈听澜的可怕之处,他早就领略过了。而且之前挣扎,是在离开府邸前想要叫人发现自己,如今马车已经离开,他就是再挣扎也没有办法,许公子是个识时务的人。
许公子安静下来,沈听澜才得以安静的休息。
沈魄进来和她商量。
“沈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