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本来想跟着进去,不过她怀中的白芷动了几下,冬雪突然明白了什么,抱着白芷到邱尚音那儿去了。
“乖白芷,你到哪里去了?”邱尚音对着白芷,那叫一个和颜悦色。
沈听澜进到里边,发现白远濯靠坐在床榻上,听到脚步声,他睁眼,视线正好与沈听澜的视线对上。
“如何?”如今的沈听澜越来越能分辨白远濯话语里的情绪了,比如说现在,白远濯的声音里就带了几分急切。
也难怪,他昨日那般匆匆忙忙,不就是为了查看盐湖的情况嘛?
沈听澜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昨天白天,她们还在为白府找到了脱困之法而高兴,可不过一夜之间,盐湖也毁了,叫她如何能说出口。
可白远濯哪里会不明白沈听澜未说之意。他绷紧的身子松懈下去,软软的靠在床榻上。
“泥流入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是的,泥流虽然入了盐湖,但是不会永远留在盐湖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一天盐湖会恢复。
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谁也说不准。
白远濯眼睛动了动,像是在思考,他低语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听澜看着他。
“夫人,我在石室里发现了一样东西。”白远濯看了隔绝内外的帷幕一眼,招招手让沈听澜到他身前去,沈听澜照做了。
石室石室,既然是别人专门打造出来的石室,那自然是有用处的。深陷石室,白远濯在带着一种属下寻找出路的时候,发现了一本书。
那本书上记载着当今大楚皇室一个惊天的秘密。
沈听澜没有追问秘密是什么,而是莞尔一笑:“这个秘密,能够为白府带来转机对吗?”若非如此,白远濯又怎会告诉她?
白远濯凝视沈听澜,心中的欢喜泉涌一般。
他越见她,越是爱她。
有些事情,白远濯可以告诉沈听澜,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她。比如说,树上记载的属于大楚皇室的秘密,这不是不信任沈听澜,而是因为沈听澜要是知道了,可能会有危险。
为了保护沈听澜,他才不能告诉沈听澜。
“我说得不对吗?”沈听澜歪了歪头,还以为自己是猜错了,白远濯从半天不说话。
“没有。”白远濯声音喑哑,“夫人说得很对。”
“很快……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有了那本书上记载的秘密,楚君就是不想护着白府,也得护着白府了。
白远濯也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云蜀关了。
“爷为什么还是要去云蜀关,此去云蜀关,必定是九死一生。”沈听澜想不明白。既然白远濯说那个秘密能保护白府,那定然也能保护白远濯,他自可向楚君请求不出征,留在京城里当他的左都御史。
白远濯摇了摇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若不刹刹大秦的威风,假以时日,大秦必定进犯。”而放眼朝廷内外,又有何人能和云蜀关那位盖世英明,从无败战的曹将军相提并论,甚至是胜过对方呢?
白远濯想不出来。他若去了,也许还有获胜的机会。但是要是换做别人去了,白远濯怎么算都只有必输的结果。
从始至终,白远濯要维护的从来都不是大楚皇室的统治,而是这太平江山,是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日子。
“爷……”沈听澜想劝白远濯,却不知道怎么劝,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劝。
但是她见识过云蜀关的厉害之处,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白远濯去送死?
白远濯实在是累了,等沈听澜纠结完,发现白远濯已经靠坐着睡着了。她定睛看了白远濯一会,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再也恨不起来了。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修整了一日,众人踏上了回山庄的路途。沈听澜抱着白芷,白芷抱着小一,而白之洲坐在两人的对面,有点小丧气。
“为什么我不能将小彩带上来?他可是保佑了大哥平安无事!”白之洲鼓起腮帮子。她口中的小彩,是那只五彩锦鸡。
因为白之洲在受伤等待的时间里不停的向五彩锦鸡祈祷保佑自家大哥,所以在看到白远濯真的安全后,白之洲就把所有的功劳都归结到五彩锦鸡身上,还说他是福星。
当然,所有人里,只有白之洲这么认为。
秋月无奈的瞥了白之洲一眼:“小姐,小彩不能上来的。”兔子上车也就算了,鸡要是上了车厢,那这车厢得多乱?
就是兔子,沈听澜都不太想让它上车,也就是白芷强求,沈听澜才勉强同意。
“夫人,邱姨娘那边来请小小姐过去坐坐。”马车刚停下休息,冬雪就进来禀报了。
“去吧。”沈听澜让白芷跟着冬雪走。她与白之洲坐一辆车,邱尚音自己坐一辆车,马车走了这么久,邱尚音定然是无聊的。
让白芷过去陪陪她,也是好的。
白芷有些舍不得沈听澜:“夫人夫人~我乖乖。”她不想走。
“姨娘最疼你了,白芷舍得姨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吗?”冬雪蹲下身子,平视着白芷,跟她商量。
白芷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邱尚音对她最好了,她当然是舍不得邱尚音没有人陪的。“陪姨娘……”
白之洲瞪了白芷一眼,“你不能叫姨娘,你要叫姨姨。”其实白芷在白府里的身份定位很模糊,人家都叫白芷小小姐,但是主子们对此却是没说什么的。
主要要给白芷名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