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被人下面子,叶蓉小脸又白了几分,她本想呛回去,可飞快瞥了府门前那个出尘清贵的男人一眼,叶蓉挤出几滴眼泪来。
“白夫人,您贵为左都御史夫人,自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可是女子清誉是头等大事,我愿意受任何罪,但求您不要污蔑我的清誉。”
百姓们立马怒了,这沈听澜也太狂妄了,仗势欺人不说,在白远濯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纷纷叫嚷着要白远濯为叶蓉做主。
“白大人于朝事上治理有方,可对这后宅还是管理不当啊。”也有人感叹。
沈听澜听着满堂言语,无一人向她,不气也不急,而是问叶蓉:“我这有位名扬天下的大夫,医术了得,你可敢让他诊断,看你是否怀孕?”
叶蓉心下一慌,随即就被叶夫人握住了手。
“不怕。”叶夫人对帮助叶蓉小产改脉象的高人很信任,她坚信那位的手段不会被任何人察觉,除非是那位的师傅。
不过那位的师傅在宫里待着呢,叶夫人不信沈听澜这等不受宠又没有背景的女子能请到那样的能人异士。
叶夫人迎风而立,声音铿锵有力:“我儿清白,有何不敢?”
“可若是您寻来的大夫也诊断出我儿清白,白夫人要如何向我儿赔罪?”
沈听澜展露了笑容,从嗓子深处发出几声轻笑,叫人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若是叶蓉没有怀孕,那我便当着百姓的面给叶小姐磕头认错,也不阻拦我家爷将叶小姐纳入后宅一事。”
此言一出,如石投水,激起千层波澜。
叶夫人与叶蓉神色之中不由露出狂喜之色来。
百姓们高声议论,被沈听澜这过于自信的态度弄得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
而从沈听澜出现却从未看过她一眼的白远濯,则是深深望了她一眼,眸中深意无从解读。
“这可是您说的,天下人都可为证!”叶蓉急切的应下了。
沈听澜笑意更深,“我不会反悔。不过,若是大夫诊出你有孕,你们又当如何向我道歉?”
“您欲如何?”被赌注冲昏了头脑的叶蓉,想也不想的问。
她认定了自己不会输,所以愿意让沈听澜说。
沈听澜眸光落在人群外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上,润粉的唇。瓣一张一合:“若是你输了,我要你去寻杨寸心,让她为你找一门好亲事。”
“就这?”叶蓉怔了怔,沈听澜这要求不像是对她的惩罚,反倒像是为她寻的后路!
她人有那么好?叶蓉望了沈听澜一眼,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生怕她后悔,马上同意了:“我答应你。”
看着那一抹淡紫色僵住,沈听澜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语气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对默不作声站在自己身后的道袍男子说:“那就麻烦您了,邱……”
最后几个字,模糊在沈听澜唇齿之间。
邱念仁负手上前,手一扬掌心上便出现了一条红线,红光耀耀,乃是上上品。
他道:“叶小姐,请伸出手来。”
没有起伏的语调,没有神情的大夫。
叶蓉有一刹那的心慌,又很快逝去。
她乖巧的伸出手。
白远濯在看到邱念仁站出来的时候,眉尾一下挑到最高,古井无波的面上竟浮现出几分好奇来,也不知是在好奇什么。
红线缠住叶蓉的手腕,百姓们自动息声,给邱念仁提供一个良好的诊疗环境。
邱念仁的诊断十分之快,不过三息的时间,他就收了红绳,在万众瞩目之下的声调仍是无波无澜,“她现在没有身孕。”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讨论声。
“我就说叶小姐没有怀孕吧,白夫人这是在自寻耻辱!”
“我本来还以为这大夫是被白夫人收买了来为她作假的,没想到人家大夫品格高尚,半点没为白夫人遮掩啊!”
叶蓉洋洋得意:“白夫人,您可得说话算数。”
沈听澜摇头。
“你什么意思?要当众反悔不成?”叶蓉急了,也顾不上再装弱小,说话又冲有急,对沈听澜也无半分尊重。
沈听澜道:“邱国师还有话没说呢,你着什么急?”
“他不是早就说了,我没有怀孕吗!”叶蓉半点也没有抓到重点,只想快点让沈听澜应承自己答应的赌注。
而叶夫人,听到国师二字,身子不由得一颤。
邱念仁慢条斯理的整理着红线,白色帕子一遍一遍擦着红色丝线,“叶小姐现在没有怀孕,但是曾经有孕,她刚刚小产,还被人改变了脉象。”
“你胡说八道!”叶蓉指着邱念仁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没有怀孕,你就是沈听澜找来污蔑我的。”
邱念仁面露不善,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百姓们骤然间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一时间看看沈听澜,又一时间看看叶蓉。
场面僵持之下,叶夫人突然扑腾一下朝着白远濯跪下。
“白大人,白夫人一而再而三的联合他人污蔑我女儿,求白大人为我儿做主!”
白远濯看向邱念仁,只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此事,惊扰国师了。”坐实了邱国师的身份。
邱念仁未曾应他,而是目露嘲讽,言语不善:“可笑,我堂堂一国国师,需要伙同后宅女子污蔑一位姑娘的清白?”
他本不欲多说,而今却被陈家母女的不识相激得多说了几句:“叶小姐小产用的乃是秘法,本就对女儿家伤害极大,不易子嗣,后又用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