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榜前这几天,沈听澜是想用来举办时装展览的,也就没有作其他安排。
谁知道时装展览大成功,第一天就把库存都卖了出去。
如今这几天,倒是空闲了下来。
沈听澜躺在藤椅上慢悠悠的晃着,抬手用葵扇遮掩刺目的阳光,突然有了个想法:“思思,我们去爬山吧。”
“爬……爬山?”正在给沈听澜沏茶的沈思思,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了。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爬山玩。”沈听澜侧过头来看向沈思思。
沈思思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我们那哪里叫爬山,只是爬个小山包而已。”那还是小时候,沈听澜带着沈思思翻过小山包去采野菜,或者是采些药草。
沈听澜是多年没有爬过山了,可沈思思不是。
生活艰难,背负着债务的她想方设法的赚钱,为了几个钱,翻越几座山卖点东西,挖点东西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再想想,沈思思仍旧对爬山提不起兴致。
“阳光明媚,我们出去走走吧。”沈听澜爬山的目的,只要是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久坐,可是会得痤疮的。沈听澜可不想那样。
沈思思怎么会拒绝沈听澜?
她含笑点头:“都听小姐的。”
秋月和冬雪听说后,也放下了手头不是很紧的工作,收拾好东西和沈听澜一齐去爬山。秋月情绪内敛,别人看不出她开心不开心。
不过冬雪的情绪好猜,全都写在脸上呢。光是看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府中的丫鬟们就敢过来请安说话。
“见过冬雪姐姐,姐姐们这是要上哪儿去?”沈听澜和沈思思先行一步,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如今丫鬟们见到的只有秋月和冬雪。
冬雪笑眯眯的答应:“我们和夫人去爬山。”
“爬山?今儿个的日头可不小。”有个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就被太阳光闪到了眼睛,连眨好几下才好过来。
冬雪道:“我们有伞,怕什么太阳?”
在她心中,能出去玩,自然是开心的。至于太阳大不大的,又不是会死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和小丫鬟们闲话几句后,秋月就拉着冬雪走了。
白府的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城门,向着最近的一座山头驶去。京城的人流之中,有一伙子人目送沈听澜远去,彼此凑在一起小声交谈,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沈听澜离开京城去爬山的消息,同样被送到了白远濯跟前。
彼时白远濯手捧着奏章,他看看旁边堆积成山的公务,皱起眉头问白曲:“派了多少人保护夫人?”
白曲低声说了一个数字,又补充了一句:“都是白府的精锐。”有这些精锐在,寻常人等根本就伤不了沈听澜。
可白远濯还是不放心。
若是沈听澜是在京城,那就还算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沈听澜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可沈听澜出了城。
白远濯鞭长莫及,要是她出了意外,他不能第一时间护好她。
浓浓的担忧席卷白远濯心头,他沉吟片刻,合上奏章后站起身:“带上这些,跟我来。”
白曲抱起还未处理完的公务,跟着白远濯拐去了右都察院。
一路上,见到白远濯的右都察院官吏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远濯,好似见鬼了一般。
还有的官吏,正在走路,可一见到白远濯,也顾不上走路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白远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树上。
白远濯就这样一路,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之下到了葛云的办公地点,葛云瞧见来人是白远濯,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盏给摔了。
“稀客啊,真是稀客。”葛云盯着白远濯道,“你真是白远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
“葛大人,如假包换。”白远濯道,语气是对葛云少有的和善。
这叫葛云汗毛直立,白远濯从入都察院起一步不曾踏入过他右都察院,如今来了不说,竟还对他如此客气?
事若反常必有妖!葛云警惕的看着白远濯:“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拜托葛大人一件事……”白远濯给白曲使了个眼色,白曲将未处理好的公务奉上。
……
驼峰山山腰上,沈听澜捻下枝桠上一朵不知名的雪色小花,眺望山脚道:“这驼峰山今日倒是热闹。”她看见几许人影。
“兴许也是来爬山的。”冬雪摸了摸自己发上别着的小花,笑露八齿。
几人边走边玩,进山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爬得并不高,才刚过了山脚,到这驼峰山山腰上来。
就连秋月都打趣:“照这种速度,怕是明天也爬不到山顶上。”
“山顶上的风光自然无限好,可这山中景色也不差啊。”沈听澜又到了另一棵树下,她深吸一口气,树木的香气让她精神一振。
“小姐说得对。”小姐吹的沈思思自然是附和沈听澜的。
她们本就没有打算爬到山顶上,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玩。
冬雪乱跑,反倒叫她发现了一处潭水,潭水边上还生了几株幽兰,她兴奋的拉沈听澜过去看:“夫人,这像不像暖房里养着的兰花?”
在冬雪看来,兰花都长一个样。
沈听澜笑着摇头,“虽然长得像,但不是。”这是别的品种的兰花,至于到底是什么品种,沈听澜也不知道。
不过邱尚音就喜欢兰花这种高雅的东西,沈听澜便让秋月和沈思思帮着挖两株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