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对老鸨带刺般打量的目光不置一词,点了点粗使汉身上衣物上印着的白家徽记,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乃是当朝左都御史白远濯的夫人,我允你叫我一声白夫人。”

老鸨眼角一抽,沈听澜好大的面子啊!她叫沈听澜一声白夫人还要沈听澜允许?!!

盯着白家徽记看了好久,老鸨清了清嗓子,说话顺耳不少,“白夫人,到我这枝红院来有何事?”

“我要带走一个人。”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入了白夫人的眼。”妓院里带人走那就只有赎身一条路,一听是生意上门,老鸨挂上了亲和的笑容:“白夫人若是拿不准,我也可以给您推荐推荐。”

至于沈听澜要人做什么,老鸨并不关心。

枝红院那么多姑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沈听澜道:“我要朗音。”

老鸨愣了愣,“朗音可没什么好的,春香绮绣,哪个都比她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听澜打断:“我要谁不用你管,你只需开价。”

这是个大主顾啊。

老鸨眼神火热,白家可是京城里头一号暴发户,刚刚来吃酒的客人就说了,白远濯花三万两买了套衣裳!

乖乖!那可是三万两!就买了套衣裳!

不过沈听澜是他的夫人,想来也不会小气。

“别拿看肥羊的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挖了你那对招子。”沈听澜冷冷的笑,“你要是识相做买卖,我也乐得省心。你要是拿我当地主家的傻儿子,我家爷那左都御史也不是白当的。”

做这行当的,最怕的就是官家找麻烦。

老鸨心中一咯噔,笑容顿时带上几分讨好,“枝红院做的一直都是正当的买卖,当初朗音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买的,这些年枝红院供她吃喝,也要支出,还有那裴老爷要朗音伺候,已经给了钱……”

供吃喝?朗音可也不是白吃白喝,也有干活的!

裴老爷那厮?收钱的是老鸨,关朗音什么事?

沈听澜懒得再和贼心不死的老鸨掰扯,扭头就要走。

老鸨心眼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赔笑道:“五百两!不不,三百两!”

看沈听澜还是头也不回,老鸨一咬牙一跺脚道:“两百两!只要两百两!”

这是她的底线了,一开始她可是打算要三千两的!

“嗯。”沈听澜可算是回头了,她盯着老鸨看了半天,才慢悠悠的点了头。

一方拿了银两一方交了卖身契,沈听澜也不管老鸨了,一边折卖身契一边往外走:“人我现在就带走。”

人在时老鸨好声好气,人走后老鸨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比我还抠门!”

有龟公来问:“妈妈,那我们还找朗音吗?”

老鸨刮了龟公一眼,骂道:“找什么找!一个个的就知道偷懒!都给我回来!”骂得龟公一脸唾沫星子后,老鸨扭着屁股左一下又一下的上楼去了。

裴老爷还等着人伺候呢,她得去解释解释。

沈听澜带人回去时,朗秋平正带人守在一间小阁楼外,不过倒是没见沈思思。

“人在里面?”小阁楼满是斑驳的痕迹,雕窗上尽是落灰,可见是荒废许久了。沈听澜看过小阁楼,问朗秋平。

朗秋平来回踱着步,“是,我看着她跑进去了。”

“音音受了惊吓,思思姑娘进去宽慰她了。”只是不知为何,宽慰这么久,人还不出来。朗秋平心里头着急啊。

欢迎光临,老旧的门板发出嘎吱的声响,光亮照进阁楼里,沈思思拉着朗音的手,缓缓的走了出来。

朗音躲在沈思思后头,抬眼去看朗秋平。

她的眉眼与朗秋平有三分相似,只是朗秋平更显老成,朗音看着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稚气软糯。

沈听澜不自觉的勾了下唇,原来朗音生得这幅模样。

这一次朗音没有被逼到穷途末路,不必被烈火烧灼。

真好。

“哥哥?”朗秋平与朗音记忆中的模样还是有些差距的,朗音有点不敢认他。

朗秋平诶了一声,用袖子掩了掩眼角,“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上前去,朗音也从沈思思身后走出来,像从前一样扑进了朗秋平怀里,小姑娘哭得很伤心,“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爹和娘都没了,琦哥骗了我,他把我卖了,卷了钱跑了,哥哥,我好想你啊,每天都想你……”哭得脸通红,气都喘不均,可还是一直在说。

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苦,一并说尽了。

朗秋平一下一下拍着朗音的背给她顺气,心疼又自责:“都是哥不好,哥不该离开家,哥是混蛋,哥对不起你们。”

老鸨没有来赶人,沈听澜也不着急,等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妹说够了,才带着人离开。

朗音哭得累了,一停下来就有些困。

出了枝红院,沈听澜让朗秋平带着朗音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去白府找自己。

“多谢白夫人,白夫人大恩,小的没齿难忘!”朗秋平心中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同沈听澜道谢。

沈听澜笑了笑,带着人回白府。

只是这一次,她连白府的门都没能进。

孟希月在白府面前将沈听澜拦了下来,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听说朗大夫来了?”

连楚人最注重的问候客套都忘记了,可见她对这件事有多上心。

也足以看出孟希月有


状态提示:第25章 赎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