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于白远濯而言是公事,也是小事。他本不必特地前来,可……他不来,怎么能将沈听澜带来。
他不来,怎么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同沈听澜呆在一起?
白远濯的心思,沈听澜不知道。
沈听澜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人,陷入沉思,亢有志他虽然看起来非常威武,但沈听澜站在远处隐约的可以看到他眉宇间看到阴影一片,眼神里略显空寂无神。
而且一吃起花石散亢有志就陷入了迷幻状态之中,他一定接触的时间不短了,否则,像亢有志这样身高马壮,气大如牛的人怎么可能印堂发黑,一脸毫无生气可言的样子。
亢有志如果现在站在沈听澜的面前,看着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或许会令他转头就跑,毕竟,她的眼神太犀利了。
可现在的亢有志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现在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贪图小便宜,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接触花石散这种东西。
那天他正在街上散步,忽然看到自己的一个朋友正躲在一边,手里捧着个小壶儿,在吸着什么。
他出于好奇心便凑了上去,一开始朋友看到他,还是略微惊慌得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去。他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便伸手去夺,“好你这个家伙,有好东西竟然不叫我,白拿你当朋友了,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开开眼界。”
“不是,不算什么好东西,你还是别看了。”
听见朋友说的这话,亢有志好奇心更加旺盛了,坚决要让朋友从身后拿出来给自己瞧瞧。出于无奈之下,朋友终于拿出了身后的东西,并严加告诫亢有志,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否则自己以后权当没有他这个朋友。
亢有志现在满心都是这个好东西,哪还有空去管他在说什么,就随便搪塞了几句,“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快拿过来。”
朋友一看他好奇心非常强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东西拿到亢有志面前,“你也来尝尝吧,这可是我最近刚得到的好东西,罕见稀有的很。”朋友知道亢有志的脾气,好占便宜,所以将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重,咬字清晰。
亢有志心想,罕见稀有,那我可一定要尝尝,别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将东西凑到嘴边,“来我尝尝。”
只因为这一次,便让亢有志上了非常大的瘾,再也离不开它了。这件事情过了很久以后,也让亢有志非常的后悔,自己当初因为占小便宜,反而差点还害了自己。
白远濯拉着沈听澜走上前去,“他现在的状态,怕是我们一刀捅死他,他都不会挣扎。“语带不屑。
这种为外物所困所累,无法挣脱任凭堕落的人,白远濯自然是看不上的。
沈听澜走上前去蹲下身,强行用手撑开亢有志的眼皮,看了看,血丝异常的多,很明显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他双目无神的盯着上空看,嘴唇微微张开,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亮,这让沈听澜产生了些有点害怕的情绪。
“他看起来,倒不像是很快乐,反倒是很痛苦。”但凡是能致幻的东西,一般都能给人带来欢愉,可亢有志的状态不一样。
白远濯抬眼看向正盯着自己的沈听澜,又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亢有志,“大楚境内不得贩卖花石散,他来大楚的路上就贪了量把存货吃完了,花石散特殊,断了货再吸,可不会舒坦。”
“爷刚刚说花石散这种东西害人之物大楚不得售卖,那为什么,刚才那家药材铺子还在挂牌售卖?”沈听澜转头望向白远濯。
白远濯道:“大楚的确不得贩卖花石散,至于那家药材铺子为什么会有花石散,亢有志一个刚来京城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家药材铺子有花石散,你难道猜不出来吗?”
“是爷的授意。”果然如此。
白远濯笑而不语。他的夫人惯来聪慧,“你难道可怜他?觉得我的手段太残忍了?“
“那倒没有。“
沈听澜别开目光,她就是可怜一只苍蝇一只蚊子,都不会去可怜秦斐手底下的走狗。
“那就好。“白远濯道,”我们该走了,有人来了。“说着,拉着沈听澜又躲到了暗处中去。
而后,沈听澜看着白远濯抬起右手,向肩膀一旁挥了挥手指,便突然从身边冲出好几个人,像流民一样,开始大力的抢夺亢有志手里的花石散。
之前沈听澜观察亢有志的时候,他像死了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如今花石散一被抢走,亢有志一下就惊醒了,死死抓住不肯放手,来人一看,便对他拳打脚踢一顿。最终,花石散还是被他们抢走了。
亢有志右手抓住胸口前的衣服大力撕扯,左手在腹部挤压,蜷缩在街道上,左右翻滚,嘴里咿呀的嘟囔着,“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能,不能没有……花,要花……“
亢有志伸手抓住刚才冲出来抢走他花石散的那个人,抓住他的裤腿,满脸泪水的祈求他,把花石散施舍给自己,“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把药给……我,快给我!”亢有志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崩溃的尖叫出来的。
犯瘾的样子,很难看。
“你是大秦的使臣吧?我们兄弟几个能有今天,都拜你们大秦的万宝斋所赐。他奶奶的,我们兄弟几个存的钱全被骗走了!你想要这东西?做梦去吧你!”流民蹲下身子,与亢有志视线持平,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