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秋月顿了一会儿说道:“奴婢们,是不是不该总让朗音提起在大秦时的事情……”倘若朗音真的在大秦遭遇了生死大关,那大秦于她而言未必是美好的回忆。
可她们却一次次的要朗音说起那边的事情……
冬雪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一声脆响,众人看向她,她痛的眼泪汪汪,解释道:“一直都是奴婢怂恿朗音说的,是奴婢的错。”她要是知道这事,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在朗音面前提起大秦两个字!
沈思思却道:“朗音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
“这件事就到这儿,朗音面前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沈听澜揉揉眉心,“我同你们说这个事儿,只是让你们心底有个谱,谁也不许多嘴,听明白没有?”
“是!”
说正事的时候,三人都正经起来。
沈听澜展露笑容,看着三人的目光流淌着柔意:“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的嫁妆,我已经在替你们备着了,保准叫你们风风光光的出嫁。”
她的好姑娘们,自然不能亏待。
三人害羞的退下。
没一会沈思思又回来了,向沈听澜禀报:“小姐,白曲已经回来了。”
彼时沈听澜正在画设计稿,闻声抬起头来道:“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他说没有。”
沈听澜皱眉。
“他还说,夫人想知道的爷会亲自告诉你。”
话音刚落,白远濯就从外边进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沈听澜略微诧异,她让沈思思去备茶,自己邀请白远濯坐下,说道:“爷,妾身与希月上街的时候,瞧见秦国大使进了京……”之后的话,不用再说,白远濯也能明白。
“他们是为了求娶公主而来的。”白远濯道。
沈听澜一怔,“骗钱在先,居然还敢来求娶公主?”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真当大楚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万宝斋骗钱一事,大秦的使臣说这和大秦没有关系,那些人是冒充大秦人在行骗。”
“胡说八道!”沈听澜咬牙切齿,万宝斋是她爹娘亲手创办,里里外外的规矩、规制她一清二楚,若那些人真是冒充大秦人在行骗,又怎么可能将万宝斋还原?
“的确是在胡说八道。”沈听澜苦笑,“可我们没有证据。秦君授予万宝斋总事的文书可以是假的,文书上秦君的玉玺印章也可以仿造。”大秦使臣咬死了他们从没派人来京城开什么万宝斋,只要没有抓到那些贼人,他们就无法反驳。
可贼人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要想找到证据,谈何容易?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沈听澜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蛮混过去?”
白远濯:“如今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儿是大楚,难道我们就不能下暗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秦使臣不是死不承认吗?她们也可以如此,暗中下黑手,然后死不承认。
他们是有备而来,早就求了陛下要与御前带刀侍卫保护他们。”秦国使臣在朝堂上信誓旦旦,说楚人因为那些个骗子对大秦有误解,他们怕被迫害,要楚君派人保护他们不说,甚至还要楚君向百姓们澄清,这件事情,和大秦没有关系,是楚人自编自导的。
沈听澜深吸一口气,“这简直欺人太甚。”
“从万宝斋入驻京城开始,秦君已经将后续一步一步算计好。”白远濯道,“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
“真就没有办法?”
白远濯道:“那倒不是。”
“这儿终究是大楚。”说完这句话,白远濯站起身来往外走。
沈听澜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去哪儿?”
“回都察院。”白远濯头也不回,踏过门槛的刹那间,风卷起他的袍角。
回都察院做什么?
“夫人,爷当然是回去继续办公。”白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沈听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白远濯大老远的从皇宫跑回白家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亲口告诉她这些?
白曲又道:“夫人,爷有句话忘记和您说了。”
“什么?”
“水果茶很好喝。”
沈听澜神志恍惚的回到书桌前,她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错过了白曲说的下一句话:“爷还说,下次想再喝您做的水果茶。”
等沈听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看毛笔下的画,那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俊美男子,袍角猎猎,俊朗无边。
盯着这张图看了半晌,沈听澜连画了五张画。
而后,她将沈思思叫了过来。
之前她安排朗秋平和沈思思在京城开拓制衣市场,如今也算是小有收获,几家商铺合并为一家,名为鲜衣阁,倍受京城夫人、小姐们的欢迎。
“你看看这几张样式。”沈听澜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图纸。
沈思思粗略扫了一眼,“这是……”她将图纸拿起来反复翻看,最后不由得的感叹:“小姐你跟奴婢说实话,其实你的心中,还是有爷的吧?”
虽然沈听澜平日里表现得不在意,可是从这几张图画里,沈思思已经确认了沈听澜的心意。
沈听澜眼角抽搐几下,她敲敲沈思思的小脑袋瓜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叫你看样式!男装样式!你觉得如何?”
“啊?看样式?哦哦,好。”沈思思这才发现自己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