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戚韶松了一口气,但是那只是表象,她心中还紧绷着,“白大哥,我给你泡茶吧,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等喝完茶后慢慢想。”
说着,戚韶就要动起来。
白远濯猛的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腕不让戚韶乱动。
“派那伙子刺客来的人姓戚,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也姓戚,这是不是太巧了?”白远濯抓着戚韶的手越发用力。
戚韶听到这话,嘴唇发白。
她一抿嘴,眼泪落了下来,“白大哥,仅仅因为一个姓氏,你就不相信我吗?”
看她这样,似乎让白远濯心软了,他松开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戚韶:“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了,你是他派来的。”
“那些刺客说了,他家小姐已经潜伏在我的身边。”
小姐,姓戚。
这说的不是戚韶,还能是谁。
蠢货!一帮子蠢货!
她爹怎么会派这些蠢货过来?戚韶心中气急,但是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和白远濯解释清楚,戚韶抓住白远濯的手不放:“白大哥,你听我说。”
白远濯甩开她的手,却并未离开,只是在一旁坐下。
“若是别人,现在她已经死了。”白远濯看着戚韶的目光透着森寒,又有几分痛苦挣扎,“我平生最恨别人欺骗我。”
戚韶后悔了,她早就该和白远濯说清楚的,而不是等到被人拆穿,变得如此被动。
“白大哥,我是真心想和你共度一生的。”戚韶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的确是我爹派来要杀你的,但是那只是一开始,自从我和你接触后,我就被你的才华吸引,白大哥,我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
戚韶一边说一边落泪,“我也想同你解释,我也不想瞒着你,可是这些话,要我怎么和你说?”
“你别哭了。”白远濯将帕子递给戚韶,“哭得我这里疼。”他碰了碰自己的胸口。
“我应该杀了你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不了手。”白远濯望着戚韶,眼神十分痛苦,“韶儿,为什么偏偏是你?”
戚韶被他看着,更觉心酸,又有几分甜蜜。
不止她对白远濯不同,白远濯对她也不同。
如此,甚好。
白远濯给戚韶解释的机会,戚韶有心想与他长相厮守,自然不会再有隐瞒。
“我爹名为戚风,不久前他派我来寻你,潜伏在你的身边,寻找适当的时机对你下手。”戚韶说话音调忽高忽低,像风中摇晃的烛火一般不定,“但是白大哥,自从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和我对的感情一样后,我就再没想过要对你下手。”
“如今的我,只是好好陪在你的身边。”戚韶眼中几分对爱情的痴迷,“你能理解我吗?白大哥?”
白远濯不语。
戚韶心中揣然,不知道白远濯是听进去了,还是不愿接受。
仇人之女的身份,还是成为她们之间的阻碍了?
这小小的一会,戚韶度日如年。就算从前戚风叫她去陪那些猥琐油腻的老男人,戚韶都没有这么觉得难捱过。
“你出汗了。”白远濯开口,戚韶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话音落下后,是一张温暖的浅色帕子,帕子上绣了浩瀚碧海,层层叠叠反而更显海洋的波澜。
白远濯帮戚韶擦过汗,“我不怪你。”
“我与戚风的恩怨是我与他的私事,与你无关。”
戚韶松了一口气,可心还是忽上忽下的安定不下来。
白远濯这么说就是不计较了,可他真能不计较吗?戚韶拿不定主意。
可这么一会,白远濯似乎想通了,再同戚韶说话的时候眼里话里都有了笑和怜惜,他和往常一样温柔待她。
偏偏戚韶觉得处处不对劲。
白远濯给她泡了一杯茶,只是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喝,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提醒她一句——小心烫。
昨日还时时问她脚疼不疼,今日才问了几次?
白远濯果真还是在意的。戚韶垂头丧气,她第一次爱人,不知道该怎么让生气的爱人消气。思来想去,戚韶暗想,也许只有那个法子可行了。
京城近在眼前,戚韶不能让这件事情成为白远濯和她之间的隔阂,她得在进京之前解决这件事。
想着,戚韶扯了扯白远濯的衣角。
“白大哥,我还有些话想同你说。”
“想说什么直说就好。”白远濯看她一眼,态度疏松平常,好似并未看出戚韶的紧张。
戚韶舔舔嘴唇,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没了灵动,倒多几分剪影,一睁一合,全是白远濯的模样。
“我爹……他从未重视过我,这么多年来对我未尽半分父亲的责任,却总是逼迫我为他办事。”
白远濯怜惜的望着她,“往后有我,我定不会叫戚风再对你不利。”
戚韶眼中蓄着泪:“他要是知道我和白大哥之间……定会找上门来,对白大哥不利,我不愿如此,所以我想,回去劝劝我爹。”
果然戚韶是和戚风有联系的办法的。
“他会不会伤害你?”白远濯顿了一下,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要走?要去哪儿?要去多久?”
看样子,他是不想戚韶走的。
戚韶乐意白远濯为自己着急:“我爹正好在明化城办事,从这儿走也不过三个时辰的路,白大哥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回来。”
她抓着白远濯衣角的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