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沈听澜这样看起来柔弱没有攻击力的姑娘来说,白远濯和秦越,光是气势就叫这位靠海吃海的渔夫吃不消了。
请几位上船后,渔夫摇着桨。
小船在大海的襁褓之中,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雾气之中。
鱼排小岛。
苍茫的海面上,灰蒙蒙的一片,只有鱼排小岛上有几盏灯火,随着海风摇曳着。
“莲儿……”小船渐近,秦越看清鱼排小岛上执灯的人里有叶青莲,连忙往前跑了几步,若不是小船还没有靠岸,他早已冲了上去。
叶青莲也迎着夜色看见秦越,她眼中有光莹起,是泪花在闪烁。
小船一靠岸,秦越就抱住了叶青莲,他的动作很快又很轻,像是抱住了稀世珍宝一般。
沈听澜看得有些愣,一时间连船都忘记下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秦越和叶青莲不顾世俗的目光,眼中只有彼此?
这样深刻浓厚的感情,沈听澜以前没有过,未来也不会有。
“夫人,该下船了。”经渔夫一声提醒,沈听澜自嘲的笑了笑。
下了船去,冬雪迎了上来,“夫人,奴婢盼您盼了好久。”她颇有些幽怨。但是其实,冬雪和叶青莲在这鱼排小岛上也没待多久。
沈听澜笑她:“我让你在这儿歇闲你不乐意,难不成还想着跟着我在外面东跑西晃不成?”
“只要能跟在夫人身边,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冬雪努努嘴,倒不是她不乐意伺候叶青莲,而是她更愿意伺候沈听澜。
而且叶青莲虽然看着温柔,但是外柔内刚,事事都喜欢自己来。冬雪伺候叶青莲,只是做点小事,很多时候都是叶青莲自己来。
秦越望着叶青莲,“莲儿,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叶青莲没有说话,眼泪颗颗往下坠,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儿风大露重,不若进去坐坐?”渔夫热情的邀请大家进屋子里休息。
但是不论是秦越夫妇,还是白远濯夫妇都没有进去休息的想法。叶青莲是离开家和秦越太久,她想回自己家去,到时候想怎么歇息都可以,在这儿虽然大家都很热情,但到底不是自己家。
沈听澜和白远濯则是要抓紧时间离开澄州。
她们离开的时间,是越早越好。晚走一会,就有多一会的风险。
见强留不下,渔夫又赠送了一些海货,亲自将众人送回了码头。这段日子,他因为沈听澜赚了不少钱,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
“夫人下次来澄州,也到我们鱼排小岛上玩几日。”渔夫盛情邀请。
沈听澜笑了笑,“若是有机会,一定去。”
就怕,琐事缠身,难得空闲。
秦越和叶青莲离开后,白远濯又另外派了一队人,在暗中护送秦越夫妇回秦府。并且这队人,在京城来使到来之前,都会一直在暗中保护秦越夫妇。
这件事,白远濯是当着沈听澜的面交代下去的。
并且他在说完以后,还特意看了沈听澜几眼。
沈听澜表情淡淡,牵着马走在街道上,仍由晨露沾染一身,她看东街的灯笼,也看西巷的檐角,就是不看那个一直在看自己的人。
“夫人不会有困惑吗?关于我的安排。”白远濯酷爱唤沈听澜为夫人,别人唤沈听澜作夫人,是客气的生疏的,唯有他这位夫君,能如此亲密缱绻的唤她夫人。
沈听澜看着前路上错落的青瓦道:“明知道秦嫂子离开鱼排小岛会有危险,还愿意顺着秦大人的心意来,说明爷早已有了安排,既然爷拿定主意了,那妾身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白远濯一声轻笑。
她总是过分聪明。
尽管沈听澜没有问,可白远濯还是解释了。
解释他为什么要在己方还需要人手的时候,愿意花费人力去保护秦越夫妇。
“异地处之,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与夫人分离。”白远濯看着沈听澜的侧颜,每个字都咬得清晰,可灌在风里,总让沈听澜有种迷蒙的感觉。
“只是多费些功夫,却能让秦兄与亲嫂子相守,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爷也有为感情偏颇的一日。”
白远濯顿了顿,“我一直如此。”
“那倒是妾身的不是了,竟今日才真正认得爷。”沈听澜抿嘴一笑,浅浅淡淡,像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回到客栈,还未歇下多久,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刻。
沈听澜穿戴整齐,临出门的时候还在打哈欠,从门口走出去,正好瞧见戚韶挽着白远濯的手,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走过。
说不上趾高气昂,但的确满是炫耀得色。
白远濯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便转落到清丽生活的戚韶身上,再挪不开了。
沈听澜又打了个哈欠。
客栈门口停放着两辆马车,沈听澜上了第二辆,戚韶与白远濯上了第一辆。
冬雪瞧见了,生生要将手里的帕子绞碎,“爷是怎么了?难不成真被猪油蒙了心,竟要叫那厮越过您去?”
不论白远濯怎么偏爱戚韶,他理应当给沈听澜一份体面。
可他没有,他带着一个连妾室都算不上的姑娘坐在前面的马车里,却叫沈听澜缩在后边。
沈听澜只顾着打盹。
她相当于一夜没睡,着实是困得很。
不过这困意,在戚韶出现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来做什么?”冬雪看戚韶,满眼都是嫌弃。戚韶跟着白远濯上了前一辆马车,她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