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的话让戚韶扭曲的脸庞,她风华正茂,的确不愿意让心上人看到一点她的不完美。
让白远濯看见她焦黑的尸体,更是不愿。
戚韶死死的盯着沈听澜,那双漂亮纯粹的眼眸哪还有一点天真?尽是仇恨,尽是厌绝。
但凡戚韶现在有点力气,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沈听澜撕碎。
在沈听澜举起火折子要丢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韶儿,你在吗?”
戚韶眼眸一动,张嘴想要呼救,可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沈听澜捂住了嘴巴。
“韶儿,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白远濯的声音又低又沉,像巨石滚落山崖一般沉闷,又藏有破锋之势态,只是巨石落下藏的是进取锐意,而白远濯声音中藏着的是对爱恋之人的yù_wàng。
这种克制的yù_wàng,却往往最能叫人面红耳赤。
若是沈听澜不在这儿,指不定戚韶和白远濯之间能有旖旎的一夜。
“你是睡了吗?也是,都这个时候了……那我明日再来寻你。”久久得不到回应,白远濯的声音渐转落寞。继而,是远去的脚步声。
沈听澜笑容有些得意,“就算是白远濯来了,他也救不了你。”
她松开捂住戚韶嘴巴的手的同时,往外退了几步,将火折子丢在地上,“你就在这儿等着被活活烧死吧。”
火势从火折子落下之地开始蔓延,呛人的浓烟滚滚扑向戚韶,她感觉喉咙都烧了起来,不由得咳嗽起来。
沈听澜拉开房门,正准备离去,却被人一脚踹进了房间来。
“韶儿!”白远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掠过沈听澜扑向戚韶,他将戚韶抱在怀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韶儿,你没事吧?”
戚韶想哭又想笑:“你总算来了。”
依偎在白远濯怀中,戚韶感觉自己就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舟,终于停靠在港湾中。
沉闷的鼓掌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白远濯看向鼓掌冷笑的沈听澜,目光之中带有厌恶:“沈听澜,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不想看到我,难不成你要杀了我,把这白夫人的位置让给她吗?”沈听澜有些疯魔,火光之中她指着戚韶,两眼发红。
话音刚落,沈听澜就笑了起来,“也对,这种事情你白远濯也不是做不出来。”
“我不会给你们机会的,今天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沈听澜拔高了音量,随手抓起花瓶就要往白远濯头上砸。
她的动作快,可到底没有练过,速度远远比不上白远濯这种身负武功的人。
说是快那时慢,白远濯稳稳躲过沈听澜挥过来的花瓶,随机一巴掌扇到了沈听澜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响亮的声音,让沈听澜愣在当场。
“你打我?”沈听澜难以置信的瞪着白远濯,“为了一个狐狸精,你居然动手打我?!”
“你闹够了没有,滚!”白远濯看也不看沈听澜一眼,转过身去抱起戚韶,抱着她从沈听澜身边踏过。
擦肩而过之际,白远濯的声音森冷无比:“沈听澜,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伤害韶儿,我要你十倍奉还。”
戚韶趴在白远濯肩头,看着沈听澜因为白远濯的话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挫败和不甘时,嘴角微微扬起。
白远濯带着戚韶从房间里出来时,白曲也已经带着人赶到了,在众人的帮助下,火势并没有蔓延,而沈听澜则是被白远濯勒令回房间反思,没有他的要求不得出门。
这个结果,戚韶勉强算满意。
她躺在属于白远濯的床铺上,身边弥漫着白远濯身上那种微苦的药味,姿态极其放松。
“白大哥,嫂子对我用了毒……我现在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戚韶为难的看着白远濯,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
白远濯冷哼一声,“她不配当你的嫂子。”
“那,那我要怎么称呼嫂……怎么称呼她?”戚韶掉了几滴眼泪,“其实她的做法,我也可以理解,是我不该插手你们的感情……”
白远濯霸道的拥住戚韶,“我对她并没有感情,她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白府给的,若是她再伤害你,我会收回她所拥有的一切。”
戚韶动容,“有白大哥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白远濯为了她,不顾伤势,还和沈听澜决裂。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是爱?
她苦了十几年,老天爷终于善待了她一回。
另一边,沈听澜坐在桌前,望着面前的茶水里自己的倒影,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到白远濯抱着戚韶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刹那。
那一瞬间,她有些分不清,白远濯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私心如此。
右边脸颊火辣辣的,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啃咬她的脸颊一般。
“夫人,您没事吧?”白曲从暗处出现,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玉瓶,“这是爷叫属下送给夫人的,擦在脸上会好得快一些。”
沈听澜不动,不语。
就像没有听到白曲的话一般。
白曲将玉瓶放在桌面上,又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只是要避人耳目,难免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做戏要做全套,就算要给沈听澜请大夫,也只能避人耳目,偷偷送进来。
“不必了。”沈听澜站起身来,“开门吧,我要出去一趟。”
“夫人,您现在正在被关禁闭。”白曲皱着眉头提醒沈听澜。
沈听澜嘴角上扬,带有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