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妾身这个办法,花费可能有点大。”沈听澜挽了挽头发,语调之中带有揶揄,“就是不知道爷舍不舍得了。”
白远濯轻笑一声,“钱不是问题。”
对于白府而言,什么都可能是问题,唯独钱不可能是问题。白家产业遍布大楚各地,每日各处商铺都在源源不断的盈利。
有这巨大的商业聚宝盆在,又怎么会缺钱?
“也对,是妾身想岔了。”沈听澜转过身去,背对着白远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着,她抽出挂在墙上的利剑,剑尖直指白远濯。
“是爷自己动手,还是妾身来?”沈听澜问道。
白远濯无惊无惧,空手握上闪着冷光的剑刃,食指一弹,气劲便将沈听澜震开,他反手一挥,剑身翻转,剑柄稳稳的落入手中。
“姑娘家家的,打打杀杀不适合你。”
“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逼仄冷冽的剑光一闪,剑尖刺入白远濯的胸膛,鲜血直涌而出。
沈听澜忽视掉心中如涨潮一般的刺痛感,拔出那把剑,夺门而出,同时大声怒骂:“白远濯,你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今日不斩戚韶,我誓不罢休!”
她声音高亢气愤,吸引来不少目光。
白曲隐在暗处,看情况差不多了进入房间内,关心白远濯一番:“怎么回事?是谁把您伤成这样?属下马上找大夫!”
而此时沈听澜,已经一脚踹开了戚韶的房门。
戚韶正在对镜描眉,她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正想起身查看,沈听澜的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狐狸精,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
“嫂子,你在说什么啊?”戚韶稍稍惊慌,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此时就是慌张也没有用,她得想办法脱身。
她解释道:“我和白大哥之间没什么的,我只是将他当成了我的哥哥!他也只是拿我当妹妹看待。”
“住口!你们暗通曲款之事,我早已洞察。只是先前我当白远濯只是拿你当消遣,没想到你本事不错,竟能让那厮的心向着你,竟还想带你回府,我绝不同意!”沈听澜暴喝一声,长剑就要砍下。
戚韶眼中闪过冷芒,她垂于身侧的手正要动作,外头突然传来声响。
“住手,不许你伤她!”白远濯飞身而来,一脚踹在了沈听澜腰窝上,将戚韶拥入怀中,自己身形却有些不稳,继而练练咳血。
“白大哥!”戚韶担忧的唤他。
白远濯胸前的血渍是那般刺目,戚韶一眼就看到,手足无措:“白大哥,你,你受伤了!是谁,是谁伤了你?”语调之中,有戚韶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痛。
被踹翻在地的沈听澜尖声笑了起来:“是我!我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说着,爬起来又要攻击两人,却被赶来的白曲拦下。
这时,白远濯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捂着胸口昏厥在戚韶的怀中。
白曲让人将沈听澜带走,又对戚韶说:“快将爷扶到床上去。”
“戚韶,我不会放过你的。”沈听澜阴狠的瞪了戚韶一眼,骂着让侍卫们滚开,她自己离开了。
戚韶将白远濯扶到床上,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别哭了,爷连包扎的功夫都不愿意等就跑来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白曲拉着大夫上前,“让开,让大夫给爷包扎。”
“白大哥,白大哥他会没事的。”戚韶像是在对白曲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大夫给白远濯包扎完后,松了口气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要多加修养,不可轻易动气。”
白曲去送大夫,戚韶则是忙前忙后,一下给白远濯擦汗,一下又握着他的手。
直到白远濯醒来,戚韶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她流着泪握着白远濯的手,那种纯粹漂亮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白远濯轻轻碰碰她的脸颊:“我,没事。”
“你有受伤吗?”
戚韶摇了摇头,“没有,白大哥来得很及时,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说到这儿,戚韶唇瓣轻颤,“嫂子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
“韶儿。”白远濯轻咳几声,郑重道:“我想带你回府。”
这话戚韶也从沈听澜口中听过,只是那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如今从白远濯口中听到,戚韶却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她的心如荒芜大地突然万物生长,多少压抑的情愫,瞬间爆发。
“我……”戚韶张口难言。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此时她很想抱一抱白远濯。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一定爱你,护你,一生一世。”白远濯趁热打铁,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身子是紧绷的,他很紧张。
戚韶流着泪,轻轻贴在白远濯的胸膛上。
也许她们的相遇并不单纯,但是她能感受到白远濯的真心。
他强大,风趣。
最重要的是有一颗爱自己的心。
白远濯感觉到胸膛上有东西轻微的晃动着。
是戚韶在点头。
他嘴角绽放出笑意,浅浅淡淡,却能叫人感觉到他真切的欢欣。
像是了了一桩心事,白远濯阖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戚韶的手放在他嘴唇上,眼神却落在他的脖颈上。
现在的白远濯很脆弱,四下无人,只要她伸出手,就能轻易将他灭杀。
她要这么做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