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将书递给白远濯,他将前后两页的内容一对比,得出的结论和沈听澜是一样的。
“爷,沈姑娘说想要见您。”白曲出现,带来一个消息。
享受过全心全意的对待,白远濯偶尔的冷落也变得难以忍受。尤其是,当白远濯不陪戚韶的理由是要陪沈听澜办事。
白曲私心里并不喜欢戚韶,但是戚韶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白远濯,他这才愿意带人前来。
“沈姑娘说,她知道之前伤害夫人的凶手在哪里。”
白远濯神色如常,“我出去一下。”
沈听澜垂下眼睑,她在想什么,无人能知晓。
“弟妹,那沈姑娘是什么人?”秦越能察觉到突然阻滞的空气,他本无意插手,但是想想沈听澜对他们夫妻的恩情,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若是白远濯真做了糊涂事,他是肯定要说他一说的。
沈听澜是个好姑娘,没道理白远濯得了这么一位好夫人,还朝三暮四。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沈听澜将碎发别到耳后,“只是个对爷有点作用的姑娘罢了。”
外头传来喧闹声,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在叫北芒的名字:“我家主子快死了啊,求求你们了,让我家夫人最后再见见北芒老爷吧!”
“何人竟跑到衙门来喧闹?”秦越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沈听澜紧随其后。
出去一看,那叫唤的丫鬟竟还有几分眼熟。
沈听澜对丫鬟只是眼熟,可那丫鬟却对沈听澜印象深刻,她跪在地上对沈听澜磕了三个响头,抽噎着道:“白夫人,我家主子小产,大出血,要不行了!求求您,让北芒老爷回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你是……小娟身边的丫鬟?”沈听澜回想起来,“好端端的,小娟怎么小产了?”
丫鬟抹了抹眼泪道:“是,奴婢是主子房里伺候的云带,白夫人,您行行好吧,我家主子要撑不住了。”
她匆匆跑过来,一路风尘仆仆,如今面卷尘土,脸色灰暗发黄,再加上连连掉眼泪,眼睛又红又肿。
“请大夫了没有?”沈听澜问。
云带摇头:“没有,主子说她想见北芒老爷最后一面,所以,所以奴婢就跑过来了。”
沈听澜看了她一眼,无言。
“小产大出血,你不去找大夫,跑来找北芒?他北芒是华佗再世还是菩萨化身?只消他与你家主子见一面就能让你家主子不死?”秦越简直说出了沈听澜的心声。
小娟时而聪明,时而糊涂。她这个叫云带的丫鬟,却是真真正正的糊涂。
人命关天,秦越直接动用身为知府的权利,让捕快快马加鞭的赶去医馆请大夫,到别院去看小娟。
“我也过去。”北芒是阶下囚,他是肯定不能去别院的。沈听澜想想北凉,又想想小娟肚子里的孩子,让人去备车,她也去别院。
坐马车比直接骑马要慢,等沈听澜带着云带回到别院的时候,捕快找的大夫已经到了,他在房间里忙活,捕快向沈听澜回话。
“大夫说了,是虚惊一场。那位小娟姑娘是服用了大剂量的催宫寒药,这才导致出血,不过好在这催宫寒药不是一次见效的,肚子里的孩子算是保住了。”
沈听澜一愣。
药?
她想起之前撞见小娟抱着药包,她还郑重其事的向自己解释那是要给她自己喝的药。难不成……
沈听澜甩甩头,吩咐云带:“你主子最近喝了什么药?”
云带畏畏缩缩,“主子倒是喝了一点养身的药。”
“你怎么知道那是养身的药?”
“主子,主子是那么和我们说的!”云带再是后知后觉,也发现小娟喝的药的不对劲了。不然,之前吃好喝好睡好的小娟,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出血了?
沈听澜揉揉眉心,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像她身边几个伺候的丫鬟,那才叫人省心。之前她觉得冬雪变得爱哭了麻烦,现在想来是她错怪冬雪了,真正麻烦的是云带。
“别干站着了,去把药渣子拿来,让大夫瞧瞧。”医术不是沈听澜的强项,但是有朗秋平这位朋友在,沈听澜还是有些了解的。
云带点点头,小步跑开。
大夫忙碌完出来,果真向沈听澜问了药渣查看。云带奉上药渣,此时正好起风,微风徐徐,卷起枝末叶尖,一股熟悉的药香味送到她鼻前。
“是枝末裸和云翳香,这两种药材性寒无比,是有孕之人最忌讳的药材。”大夫气愤难当,“你们怎么能给孕妇用这两种药材?胡闹,简直是胡闹!”
沈听澜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微动:“性寒无比……”
云带缩了缩肩膀,委屈的解释:“可是这药材是我家主子自己抓来的,她跟我们说这是保胎的药……”她们只是小小的丫鬟,又怎么会知道药材与药材之间的分别?
“胡闹!胡闹!”大夫更加气愤,他费尽心思救的人,竟是自寻短见?!
“药方在这儿,要抓药就去抓药,不抓药就抓紧时间准备后事罢!”大夫冷哼一声,将药方塞在捕快怀中,大跨步的走了。
捕快摸摸鼻尖,“他是我叔叔,说话便有些不加忌讳,还请白夫人多担待,多担待。”他笑得尴尬。
不知道沈听澜有没有听懂,但是捕快自己却知道,自家叔叔是把小娟当成了他的相好,才会说那种话。天地良心,他和小娟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次完全是为了公务来的!
“没事。”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