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却格外的多话:“那个人的力道,像是要把妾身的胳膊捏碎一样,要不是爷及时出现,妾身不是被扯断了一条胳膊,就是被啊——你轻点啊!”突如其来的剧痛,叫沈听澜分泌出生理性的眼泪。

“今天晚上在我这里睡。”白远濯道。

“妾身……不愿意。”沈听澜深吸了一口气,坚决的拒绝。上辈子她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和白远濯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同床共枕,可是这辈子……

白远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要胡思乱想,今晚会有刺客。”

“额……”沈听澜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舔了舔下唇,“我,我去看看热水怎么还没有送到。”她三步做两步,从白远濯身边走开。

白远濯收回手,索性淤血已经揉开了,也就放任沈听澜走。

沈听澜单手打开房门,险些被靠在门板上的冬雪压倒,好在冬雪及时扶住了门框,不然以沈听澜现在的情况,她还真不一定能扶得住冬雪。

“夫人,你们完事了?”冬雪兴高采烈的问道,但是很快她眼里又啄满了泪水,她看看衣裳凌乱(刚才揉捏瘀痕太痛,乱动导致的)的沈听澜,压低了声音:“爷怎么能叫您来端热水,他还算不算个男人!”

听见动静过来的白远濯“……”

沈听澜一头黑线,“你在说什么?”

“夫人,你该好好敷手。”白远濯点了点自己的右手,提醒沈听澜,而后就走出去了。

冬雪不明所以:“敷手?为什么要敷手?难不成是爷太暴力了,弄伤您了?”她越发义愤填膺,白远濯也太不温柔了!

“帮我把水倒进盆里。”沈听澜让冬雪把热水倒进盆里,又拿来毛巾沾了水敷在右手手腕上,冬雪看见那道发紫的瘀痕,更加心疼沈听澜,骂道:“爷就不是个男人!”

这事和白远濯有什么关系?沈听澜郁闷,她知道冬雪是误会什么了,可是想一想,还是让她误会着吧。免得冬雪知道有人要抓她,又得掉眼泪。

说到这个,沈听澜就很无奈。她之所以带冬雪出来,就是看中冬雪胆大外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她出来以后冬雪越来越爱掉眼泪了。

偏偏沈听澜见不得别人掉眼泪。

冬雪见沈听澜沉默不语,还以为她是被提起了伤心事难受,也不再提白远濯了,转而说起了晚上放霄灯的事情,“奴婢都和别人打听好了,等入了夜就会有人放霄灯,我们也可以放。”

她买回来那几个霄灯,都是精心挑选的,个顶个的漂亮。

沈听澜听着,不时应一声,可这心却完全不在霄灯上。白日里的遭遇,就如同哽进她与白远濯咽喉里的一根刺,若是不拔出来,是不会好受的。

今夜,恐怕她们是没办法好好享受这个霄灯节了。

夜幕降临,不少客人登上客栈的顶阁,在上头点蜡烛放霄灯。

沈听澜一行人也上了顶阁。

她们上去的时候,顶阁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露天修建的顶阁,会修建几处凉亭,其余地方全是空地。澄州这边,很多房屋都修建了顶阁。听客栈的掌柜说,就是为了方便霄灯节的时候大家一起放霄灯。

沈听澜窝在凉亭里喝茶,并不参与凉亭外的喧闹。

白远濯在她旁边坐着。

“夫人,您和爷不去放霄灯吗?”冬雪看着外头一个个飞起的霄灯,自己也想去也放。可沈听澜和白远濯不动,她一个丫鬟,绝没有丢下主子不管跑去玩的道理。

“你自己去吧。”沈听澜拿起一把剥好的瓜子仁,像只小松鼠一般,一颗一颗往嘴巴里塞。咀嚼的时候,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冬雪摇摇头,“奴婢还是留下来陪夫人。”

沈听澜脸上没有喜色,她以为沈听澜还在为白日里白远濯的粗暴而介怀,便放下了玩闹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守在沈听澜身边。

只不过……冬雪看向坐在沈听澜旁边的白远濯,犹犹豫豫的开口。

“爷,剥瓜子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沈听澜如梦初醒,她看看手中颗颗圆润饱满的瓜子仁,又看看白远濯面前堆起来的瓜子壳小山,噎了噎。

她还以为这剥好的瓜子仁是客栈提供的,却不想是自己身边人的杰作。

“不用。”白远濯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到沈听澜的碟子里,又拿起新的瓜子剥了起来,看起来,是乐在其中。

白远濯说一不二,他说不用,那就是不用。冬雪福了福身,退到一边。

沈听澜想了想,也拿起瓜子来剥,剥完以后将瓜子仁放在白远濯的碟子里。她看着外头的热闹,还有夜空中如同繁星一般摇曳着上升的霄灯,与白远濯闲聊:“爷不去放霄灯吗?”

“霄灯是放给思念的亲人。”白远濯目光从凉亭外人们洋溢着喜庆、欢快的笑脸上一闪而过,语气淡然,“我没有那样的亲人。”

沈听澜顿了顿,“也没有什么想同父亲和母亲说的吗?”

“没有。”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白远濯的表情和他的语态一样,都是冷漠的。可身为人子,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使得他对亡去的亲生父母都不挂念?

沈听澜心弦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狂风骤起。吹动沈听澜的衣摆发丝。

“小心——”一道稚嫩的叫喊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滚滚热风之中,那明黄色的霄灯。

火借风势,澎湃扩张着,将霄


状态提示:第159章 霄灯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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