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般冒充我家爷侄女来骗钱的我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个了,你要是不想被扭送到官府去,就从这儿滚出去。”北夫人眼神一横,指着沈听澜说道。
这个招呼打得是异常的亲切,直接叫沈听澜心中最后一点努力维持的好感崩塌。
“你叫我滚?”沈听澜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北夫人冷哼一声,“不是叫你,又是叫谁?”
北小姐也插进话题来,她一边要扇风的丫鬟多用点力气,又一边拿眼刀子刮沈听澜:“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也不看看你生的什么模样?穿的是什么衣裳?你以为就你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北府会让你进来吗?”
话里话外,都是对沈听澜的嫌弃。好似,沈听澜是地上被千万人践踏过,沾上了泥土污水的垃圾一般。
沈听澜嘴角一弯,反口相讥:“我的确是不如北小姐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那点金银珠宝、华裳宝衣能入眼。”
“噗嗤——”这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远濯。
在北府的地界里,也只有白远濯敢笑了。
北小姐气得直跺脚,浑身上下的金银珠宝也跟着晃动,“气死我了!娘,快把这个死丫头的皮给我扒下来!然后把她赏给府里的王爷!”
“敢惹我女儿不开心,你们死定了,把她们给我抓起来!”看着心爱的女儿生气,北夫人哪里能放任不管,命令身后的仪仗队将沈听澜和白远濯围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北小姐开心得大笑,一张小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沈听澜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北府里的人与她想象的出入太大,手边突然有暖意,紧接着她就被白远濯握住了手,“我带你离开。”
他平淡的语气下,是势在必得。
“就凭你一个人还想跑掉?别做梦了!”北小姐嘲讽白远濯,但是她多看了白远濯几眼,发现这个嘲笑自己的男人居然还是难得的美男,再看被白远濯牵着手的沈听澜,就觉得更加碍眼了,“娘,我要这个男人!把他抓起来做我的男宠!”
“好好,娘的宝贝心肝肉,都听你的。”北夫人温柔的笑道。
白远濯不理会话多的北夫人和北小姐,扫视过拿着家伙围住他们的仆人们,空闲的那只手手腕略一翻转,其中一个拿着大扇子的丫鬟就惨叫一声,大扇子也飞到了天上。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大扇子,白远濯则是借此机会直接将沈听澜拦腰抱起,两三步就突破了重围,跳上墙走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听澜和白远濯就逃走了。
北小姐做西子捧心状,“他好帅啊!”扭头又同北夫人要求,“娘,我要他,哪怕是他死了我也要他,你帮我把他抓回来!”
北夫人一脸笑意的摸摸她的脸,“真拿你没办法。”可一转头,对着下人时满脸都是阴霾,“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个人抓两个人都能让人给跑了!今明两天,所有人都不许吃饭,扣掉三个月的月钱!”
在下人们面如死灰的神态中,北夫人和北小姐又金光闪闪的离开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被白远濯抱起来的时候,沈听澜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兴许是沈听澜的怀抱令人太有安全感,沈听澜竟胡思乱想起来:若是来时,白远濯也用轻功带她来,两人兴许早就到了。
“不下来吗?”随着声音一同送出的热气,氤氲在沈听澜耳朵边上,让没受过刺激的耳根迅速变红,沈听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赖在白远濯的怀里,连忙跳下去。
“抱歉。”她不断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借此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白远濯轻笑一声。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沈听澜想起北夫人和北小姐,就一个头两个大。她忍不住和白远濯确认:“那真是我北芒叔叔的夫人和女儿?”
“你以为我会骗你?”白远濯脸上的笑容,虚伪危险,像是在警告沈听澜,只要她敢说一个会字,就要沈听澜小命。
白远濯的确没必要骗她,而且门房也没有否认北芒是北府的主人,她们应当是没有找错的。可正是如此,她才觉得难办啊。
沈听澜忍不住叹气,“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沈听澜问白远濯:“爷既然知道北府所在,定然也知道其他关于北府的事情。”
“你想知道?”
沈听澜点点头,就是她自己去打听,都未必有白远濯掌握的信息齐全。放弃身边一个大利器,再从头开始,那可不是上上策。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白远濯说着停顿了一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告诉你北府的情报,你告诉我你与北芒的关系。”说这话时,白远濯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他手底下有健全的情报网,北芒的所在、北府的情报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唯独在沈听澜与北芒的关系上,一点线索也没有。
准确点来说,应当是有关沈听澜身份的事情,一点可循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尽管每次调查手下都能递上来一份履历,证明沈听澜是京城边上一个小乡村的农家女,甚至其中还有她从小到大的许多事迹。
履历堪称完美,可世上怎么会存在完美的东西?
沈听澜抿了下嘴,难得的保持沉默。
“我无意窥探夫人的身份,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白远濯如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