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父汗快走!”紧随其后的四大贝勒,尽皆大惊失色,惊慌怒吼。
然而,随着第一轮七发炮弹的升空,剩余的九轮炮弹紧随其后。
整整七十枚炮弹,形成了一道极为密集的火力网,交织着往五个后金汗国身份最尊贵的人,及其身后的贵族群砸落。
嘭嘭嘭嘭嘭……
炮弹砸在被冻得发硬的土地上了,发出了一连串的闷响。
冰冻的大地被迅速砸得松软了,扬起了一地的灰尘,将奴酋以及所有的后金贵族,尽皆笼罩在了里面。
“大汗!大汗!大汗!”所有建奴的心都在那一瞬间揪了起来,便连那些攻上了城墙以及正在攀爬钩梯的士卒,也都无心应战了。
守城将士趁机将城头的建奴迅速击杀,辅兵也用滚石檑木将城墙上的建奴赶回了地面去,这才稳住了岌岌可危的战局。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周吉一把搂住了黄重真的肩头,惊喜地大喊着。
其余炮组成员和袁崇焕的亲卫们,也都喜极而泣。
黄重真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便怒喝道:“再补一轮!”
“不行!会炸膛的!”沉稳的老六立刻大喊。
“战机稍纵即逝,听我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黄重真怒吼着便往炮膛里再塞了一枚炮弹,甚至都来不及待其稍稍降温,更别说清理炮膛了。
其余炮手看见了,道了声“人死鸟朝天”,便都纷纷效仿。
事实证明,黄重真的灵感确实并非无的放矢。
也不知道知否“天命”这个年号在起作用。
总之,前七十发炮弹除了砸死砸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女真贵族外,带给奴酋和四大贝勒的,竟只有惊吓,就算这补发的七枚,也让四大贝勒毫发未伤。
唯独奴酋的头盔被炮弹的边缘擦了一下,于是坚硬的头盔就算有着绵软隔层的保护,也擦掉了奴酋锃亮的头皮,以及他一半的鞭子发型。
倒是奴酋的战马被生生地轰残了,凄惨地嘶鸣一声,便整个儿横摔在了地上。
奴酋也重重地跌倒在地,并被战马压住了大半条腿,又因惊吓过度和头上的伤势,竟略一挣扎,便昏迷了过去。
硝烟的浓郁到达了顶点之后,便开始逐渐散去。
不论宁远守军和建奴士卒,此时竟都停止了手上动作,只紧紧地盯着硝烟里影影绰绰的一举一动。
“父汗!父汗!”
烟尘中,被战马掀翻在地,却又因为实在太过强壮而无伤大雅的莽古泰,四处寻找着奴酋的身影。
蓦然,他看到了奴酋散落在地的头盔,正浸泡在一滩血迹里,心头当即便是大惊,手脚发软地边扑边叫嚷道:“父汗死了!父汗死了!”
待一把抱住那个头盔,莽古泰又惊觉其内并未存有奴酋的头颅,便惊喜交加地大叫道:“父汗没死!父汗没死!父汗,你在哪里?”
莽古泰四处寻找,蓦然看到他的父汗正被战马压着侧躺在地上,便扔掉头盔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竟徒手就将战马的尸体抬起然后推开,将他的父汗救了出来。
“父汗在这儿!父汗在这儿!”
“父汗!父汗你不要死啊!”
莽古泰见他的父汗满脸满身到处是血,还未来得及惊喜,便又惊叫起来。
阿善等三个贝勒听到声音,也都心惊肉跳地围了过来,只见粗心的莽古泰正粗鲁地摇晃着伤势不明的父汗,都快将尚有一息的他,给真正摇死了。
阿善三人赶紧大声阻止:“三弟(三哥)!快别摇了,父汗还未死!”
奴酋恰于此时狂喷了一口鲜血,然后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