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既恐惧自己,又很想与自己套近乎,还有保持信王威严的样子。
魏忠贤终究无法确定,这个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几乎可以断定便是那只大蝗虫的少年,究竟是来自大明辽东,还是于京师信王府的高墙之内土生土长的信王。
其实,就在正处于出恭状态天启,接到李标的禀告之后,就第一时间将他派来了,他又是抄近路来的,因此刚才的那一幕幕,全部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唯独不可置信的是,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若是那个被自己买通了的侍卫长,是瞎了狗眼才认错的人,那么信王妃呢?与信王朝夕相处,还怀了他孩子的信王妃,总不会认错人吧?
魏忠贤的扈从曾经分析,那一夜发生于狗尾巴胡同里的事情,便是那只大蝗虫捣的乱,小伍那个丫头的初次,也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可若是如此,那小丫头应该认出他来才对,信王妃也应该恼恨他才对,怎还会依进他的怀里,便连昏睡过去了,还在充满依赖地喊着“夫君”呢?
魏忠贤一直认为自己不但有着洞悉全局之能,还有着洞悉人心的本领,却依然无法于短时间内理清这些一团乱麻的事件。
他想得头都疼了,只好摇摇头,暂时不去细想。
他将一双阴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重真。
重真的眼神先是闪烁了几下,这才挺起胸膛,勇敢地与之对视起来。
“好吧。”魏忠贤觉得信王本人可比他的侍卫长聪明多了。
要想于短时间内试探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便只好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低眉顺眼地说道,“老奴来迟,信王受惊了。”
“魏公公,你说……这叫怎么一回事情嘛!”重真恨恨地说道,一副打蛇随棍上的懦弱王爷嘴脸。
魏忠贤心中冷笑,嘴上却道:“老奴定会如实禀报皇上,严查幕后指使之人!”
重真连道:“公公哪里的话,始作俑者已然授首,哪还有幕后指使之人!公公只需替本王问皇兄讨些银子来,将这王府彻底修缮一番便是!本王可不想王妃因为此事而受到惊吓,唯恐动了胎气!”
魏忠贤道:“本王所请,皇上必定应允。信王尊荣,还请暂时移驾,修缮王府之事,便让老奴全权处理吧!”
重真道:“那不用,公公秉笔司礼监,应时时伴随皇兄左右,怎可随意离岗?公公只需拨些银子来……不瞒公公,王府日旧,其实本王早就想修缮了!”
“这……”魏忠贤抬起眼皮深深看了重真一眼,还是无法看出丝毫的破绽,便道,“老奴遵旨,那老奴先行告退。”
“别……公公暂时留于此处,替本王主持一下此时的乱局吧,公公经历丰富,可不像本王般窝囊。”
重真“苦涩”一笑,又道,“本王得去看看王妃,还有将重真小将军好生安葬。哎,多好的一名戍边将士啊!听说他乃是关宁军中最出类拔萃的少年将军,竟为了救本王而葬身火海,可惜,实在可惜。”
魏忠贤觉得这小子就是拐着弯儿,在骂自己自小无赖,又自宫入宫的人生,却苦于抓不到证据,便只好于心中大骂:“你才经历丰富,你全家都经历丰富。”
然而,重真却已指挥着悲痛的周吉与黄小贰,抬着真正的信王之躯,往府外走去,被烧焦了一大圈狗毛的二狗“汪汪”地跟在身后,那声音,如怨如诉。
“这背影……”魏忠贤对于重真还是挺熟悉的,对于信王也就这段时间略微有些关注而已,但却没有见过,因此虽无法置信,却依然不敢断定。
“真是一条忠犬啊!”魏忠贤又看向呜呜悲呼的二狗,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现实,暗忖道,“信王这小子,命还真大啊!倒是可惜了那只蝗虫!”
重真才不愿意跟魏忠贤一块儿玩呢,毕竟这家伙对于自己,还是有些熟悉的。
因此,至少也得让自己换身衣服,化个淡妆啊啥的。
同时,也必须将身为大明王爷所需要的注意事项,都好好预习一遍。
“老子怎么有种回到明朝当王爷的感觉呢?嗯,或许还不止!不久的将来,或许还能登上今早触摸过的那张皇座!亚历山大啊!”
重真抬眼往往阴沉的天空,对于命运的安排,很是无奈。
他从来都是一个愿与命运抗争的人,因此明知命运难改,还是不肯服输。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一些吧!”
他咧嘴一笑,于心中张狂地大声呼喊。
周玉凰其实很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第一次被那个坏坏的家伙夺去了,却为什么贞洁豆还在,以至于便连宫内的验身嬷嬷们,都未曾发觉。
但凡是想起这一茬,周玉凰的脸颊便会滚烫无比,以至于信王以为是他的功夫好。
周玉凰更加不能确定,自己腹中的这个胎儿,到底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信王的?因为与信王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她还刻意留意了床单上有没有落红。
那一朵鲜艳的娇艳之花,当真是将她给惊呆了。
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很快她便发现,她怀孕了。
周玉凰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梦中她还是那个在西席的耐心授业之下,从而倾力学习的小女孩。
他的父亲为了而竭尽了全力,哪怕吃不上饭,也要延请西席,哪怕因为延请西席让女子读书而受人嘲笑,也依然坚持不懈。
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