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天接着道:“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见着谁都把真话往外掏。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时候,撒谎不是耍小聪明,也不是品质恶劣,而是自保。”
昱晴川点点头:“我懂了。”
憨货道,“兰大哥也教了我很多,他还说我到底是可琢之玉,还是难雕刻的木,就看我此次的反应能力了。”
金暮黎哈哈一笑:“相信自己,你肯定是玉不是木。”
昱晴川狠狠点头:“嗯!”
夜梦天忍不住多提点几句:“不是每个人问你话,你都必须回答。对于无法确定好坏的陌生人,你若不想说假话,可以保持沉默。”
“对,不搭理也一样。”金暮黎捏捏他的肩膀,“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从今日起,说话行事不能再出差错,否则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举起金牌晃了晃,“我是流风国长公主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昱晴川回想兰尽落教过的话:“怪松山山顶昏迷时。”
他看着印信,很快补充道,“金庄主昏迷时掉落金牌,我和易锦才知你的真实身份。”
金暮黎松开手,点头笑道:“兰尽落教得不错,去旁边和易锦记诵五十遍。”
说着,把金牌塞给他,“也好好看看金牌什么模样,刻印在脑子里。”
两人都知此事马虎不得,便毫无异议地坐到小几旁,轮流着翻来覆去看金牌,又嘴唇微动,小声记诵金暮黎叮嘱的话。
金暮黎本想再亲自和善水聊聊,可想到那人暗藏着的、羞于说出口的秘密心思,便将此事交给夜梦天。
夜梦天欣然前往,代她邀谈。
到得傍晚,易锦和昱晴川碎碎念般将所要记的东西全都背个滚瓜烂熟,金暮黎则在琢磨自己该如何充分利用公主印信明察暗访、生财有道时,呙队领还未回来。
查证不容易,缉拿更难,金暮黎明白强龙不一定能整得过地头蛇的道理,便也不急,只将手头该做之事全部处理妥当,甚至连一字额饰都新做一个。
扎上跟一字道巾似的新额带,至夜幕降临,用了餐,喝了药,她才道:“不能干等了,明晨往斑陆城出发,迎迎他们。”
夜梦天轻轻颔首:“好。”
可当晚不到夜半之时,兰尽落竟扶着受伤的呙队领回来了。
兰尽落袖子被剐破,右手流着血。
呙队领则一瘸一拐,胳膊衣衫血迹斑斑,小腿肚上的肉也被什么凶恶东西咬下一块肉来。
“他居然能养妖兽!”
兰尽落惊魂甫定般道,“纪敏居然养了只从不走出妖兽森林、更不被人驱使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