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善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侄女。她言辞清晰，条理精明，若非知道她是一个温婉贤淑的闺阁女儿，光听她的话，还以为是什么纵横谋士。
“明哲保身……这话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齐善听齐庸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认为这些都是齐庸教给这个侄女的，那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了告诉他？还是说和他有隔阂了，不想说……但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母同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着实没必要如此。
齐蓁回道：“不是父亲说的，他也不会跟侄女说这些。只是侄女这些年，常参加各种宴请，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一些。林林总总的整理到一起，就能揣摩个大概。”
齐善瞠目结舌，一个身在闺阁里的女儿都能想到这些了？
那如果给她更多的消息，她又能推测出什么！
可惜了……如此资质，是个女儿身！
“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选女，又能如何？”齐善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个侄女想要如何做。既然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再勉强她进宫，也只会让她积生怨气，与定国公府并不算好事。但铁板已经钉上钉，硬抠出来也会留下一个坑，让天家不悦。
齐蓁回道：“侄女自有法子，而且也不会坏了齐氏女儿的名声。”
齐善摆摆手，“这倒是无妨，你们这一辈儿本来女儿就少。我就一个慧姐儿，还病秧子，说好的亲事对方一拖再拖，十有八九是不成了。而你父亲就你一个……哦，你爹的那个妾室，刚生了个女儿，你有妹妹了。”
“嘤~看来我要失宠了。”齐蓁小脸一拉，眼中一片水光闪烁，显得又可怜又无辜。
齐善不禁失笑，之前的凝重紧张气氛，瞬间消散，“庶出怎么能和嫡出相比，你才是咱们齐氏一族的掌上明珠。”
“即是掌上明珠，那大伯也是疼侄女的对不对？”齐蓁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眸光清澈的犹如深森山泉，雨后晴空。
齐善笑道：“自然。”
“侄女的话，大伯也会听进去一二对吧？”
“唉！你既不想入宫，大伯又怎么会勉强你。只是之前和你父亲说，你父亲并未提到过你的想法。若是大伯早一点知道，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
“谢谢大伯。”齐蓁向齐善恭恭敬敬的福身一礼，小脸上也露出了明丽的笑容。
齐善满心惭愧，“皇后娘娘连教习姑姑都给你派了来，铁了心要你进东宫的。”
齐蓁回道：“有道是好事才多磨，坏事往往很简单。”
齐善看着齐蓁，久久叹道：“可惜了。”
……
齐蓁和齐善谈完后，明确了齐善的态度，总算放心了些。如果齐善非要送她进宫，她做什么都会困难重重，小胳膊哪能和大腿拧。毕竟齐善才是齐氏一族的掌舵人，连她父亲也要听他的。
最后齐蓁在定国公府用了晚饭，才回了只隔着一条街的齐府。
而在她离开后，定国公夫人郭氏找到了定国公。
“老爷，谈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