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妖女放过我>二百零六.垂帘

皇城的钟敲过三响。

沉溺于批阅文书中的新任女帝陛下才是搁下手中的笔墨,赵红衣缓缓抬起螓首,踱开两步。

前殿热闹的光景自登基大典落幕就歇了,平民百姓也好,修士也好,都回了长安,文武百官也被赵红衣遣散各司其职去了。

大离才改朝,想要恢复权政即便有执柳宗早已埋下的暗线辅佐也没有那么容易。

迫于女帝陛下今日如此锋芒毕露的威凌之下,无人胆敢谏言。

赵红衣眸光落在殿外,长安的雨早停了,此时星月交辉,夜阑更深,而她缓缓回眸。

太和殿里依旧灯火通明,案桌上的文卷铺出好几丈,都要好些宫女规规矩矩端着,侍女乖巧立在她身旁,不敢有一句怨言,见她起身,又是赶忙上前研墨。

“已是子夜?”赵红衣稍稍有些惊疑,自己不过方才俯于桌前,怎么一眨眼就子夜了?

新登基积留下来的文书竟有如此繁杂?

不过…这种感觉又未尝不是自己所追求的…

“回禀皇上,子时刚刚过半。”

身侧的宫女刚一欠身应答她,赵红衣便是随意摆了摆手,道:

“既然夜已深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规规矩矩颔首作揖,毕恭毕敬道:“是,还请皇上早些去往太清殿,太后陛下亲口说过要给皇上洗洗风尘。”

赵红衣双眸微拢,很是敷衍地应答:

“好,朕会早些休…嗯?嗯?!什么去太清殿?!”

她身形一颤,这时候应该说的难道不是什么“还请陛下早些休息”么?怎么话锋一转就成了这事?

宫女也都是一愣,行至殿口的步履也都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位略有踌躇,还是毕恭毕敬道:

“太后陛下特地差遣过侍女来告知皇上此事,陛下方才批阅文书时已经先后应答了三次…”

赵红衣神色微变,俏脸有些发白,“三次?”

“是…一个时辰催促了一次。”

赵红衣双手攥着袖口,自己是一点儿映像都没有,多半是方才太认真了…

以至于自己搁了太后和林不玄三个时辰?

太后那还好说些,可林不玄…他很是记仇来着,手段也多的很,如今算是鹿州旧仇添新仇…

怪不得那时候他不在流萤面前给自己点颜色看…

今夜…许是被摁在太清殿里打屁股都是轻的…

赵红衣喉间一滚,面上看似随意,干脆起身道:

“本…朕知道了。”

一众宫女这才敢告退。

可赵红衣踱出每一步,脚下都有些发软,有旁听流萤前辈真龙道躯的前车之鉴,自己这区区元婴,的确有点儿不足为道…

可…一会儿见了太后,自己又该称呼什么?

最主要的还是林不玄,称呼驸马,还是父上?

第二个称谓虽然合情合理,可自己怎么可能喊的出口啊?

而且…今日承他如此布局造势坐稳了女帝的席位,献身…也不算献身,毕竟两情相悦,可…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赵红衣有些头大,她伸手揉了揉,瞧了眼手边摆着的宣纸。

那宣纸上抄录的曲目正抄录到“身前路坎坷倒也无奈,何必懈怠”。

虽然用在现在有失偏颇,但女帝陛下还是缓缓呼出一口气,伸手摆正了自己头上的凤冠,仪态端正,阔步步往太清殿。

————

太清殿里烛火摇曳,浴池上飞花无数,火光与雾气交汇,像是人间仙境。

圆桌上一壶酒热的刚刚好。

周倾韵端着酒杯,语气有些幽怨,“此行鹿州,你怎么欺负人家了一通,怎么磨磨蹭蹭三个时辰都不敢来了?”

“还是说…女帝陛下好生威风,如今站稳脚跟干脆给你我全撵下台去真拿了这大离?”

林不玄轻轻环着周倾韵,俯下身来,将头搁在她的肩上。

今日太后姐姐凤冠霞帔,宽大的凤衣虽然遮掩了傲人的身材,但也光华照人,耀眼的夺去好几分风华。

回了殿她衣着倒是很清凉,旗袍下是薄如蝉翼的贴身纱衣,便是这么朦胧的烛火里都能见几处勾人的白皙。

“不会如此,红衣她必定明白今日看似大离权政皆朝拜于她,可实际上…”

林不玄单手端起周倾韵手里的喝了一口,另一只顺着旗袍的开口偷摸着揩把油,嘴上倒是依旧很正派,说:

“青龙庙的教众唯流萤是从,执柳宗的师姐们只听裴如是的,而朝廷八扇门,还不是听姐姐的?至于合道之能,放她孤家寡人元婴一个,哪有什么手脚?”

“她有自知之明,我想…今夜晚来要不是沉溺在喜悦里,要不就是她本视姐姐为偶像,如今相见,忽然是这种场面,有些难以自已吧?”

周倾韵“嗯——”了一声,旋即掸开林不玄不老实的手,只是她脸上的红晕还未化开,“边是谈这么正经的事边是乱捏乱扯,就差戳本宫脊背了!没个分寸!”

她回过头来,眸子微眯,踌躇了片晌,终于起身,旋即又轻轻跪了下来,坐在她褪去了高跟宫鞋的足上,挪了挪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是没出声。

“姐姐…?”林不玄低头看着膝旁姿势很端正的太后姐姐,已经有些呼之欲出了,但还是装傻充愣。

周倾韵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去解国师袍,咬着唇瓣道:

“既然红衣还没来,不妨本宫帮着林大人解解乏,顺便…本宫寒毒还有些未祛除,试试口服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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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衣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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