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者正从他的尸体中诞生。
张牙舞爪,磨刀霍霍!
………………
一处正在施工的大楼。
已经是深夜,工人们都离开了这里,本该万籁俱静,在太阳升起之后才会“活过来”的工地大楼中,一个身影正在无谓的忙碌着。
破旧的鞋子,脏乱的牛仔裤,被汗水打湿的体恤衫,再加上一顶安全帽。
弗兰克正如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一样,奋力的用铁锤砸着粉笔画出,需要砸通的墙壁。
一锤又一锤,面无表情,汗水飞溅。
白天的时候,其他的工人嘲笑他是傻子,是个疯子。
他比谁都卖力,且不知停歇。
他们嘲笑他,说他那样的工作,是想把自己累死。
实际上,也差不多正是如此。
十几天前,得到一次难得假期的弗兰克从服役的地方赶回家里。
他准备了给妻子的花,给女儿的玩具,还有为了晚餐特意去买的小蛋糕。
今天是他女儿的生日。
拿出钥匙,打开门。
刚一进门,弗兰克就闻到了一丝……奇怪的熟悉味道。
他大喊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
没人给他回应。
弗兰克感到了一丝不好的预兆。
他一边大声呼喊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一边谨慎的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跑到卧室,弗兰克拿出了自己的手枪。
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是他失望了。
他在浴室中找到了自己的妻女。
已经不会再温柔的接过他手中的行礼,甜甜的叫他爸爸的妻女。
他茫然的松开了手,枪掉在被染成红色的瓷砖上。
抱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妻女,弗兰克的心中一片死灰。
好像过了很久,也好像只有一瞬间,一群全副武装的特战小队冲进了浴室中,强行押走了无声流泪的弗兰克。
之后,弗兰克被定义为恶性谋杀。
而受害者,正是他的妻女。
他们拿出了许多的证据。
包括那把留在现场的,还沾着血的他的配枪。
杀掉他妻女的那两颗子弹,正是从这把枪中射出。
他们拿出了更多的证据。
记录着他两个小时前从门口离开身影的录像、沾血的指纹、他的服役区长官关于他一定要在这个时间请假回家的口供、路人的证词……
天衣无缝,铁案如山。
弗兰克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可他知道一件事情:自己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被设计陷害了。
而他的妻女,被他所牵连。
而现在,那些设计陷害他的人成功了。
弗兰克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依靠法律了。
他不怕死,但死之前。他要为自己的妻女复仇!
人在监狱中的弗兰克靠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经历,通过诱骗和金钱买通了看守他的人。得到了一个三十秒的通话机会。
他把电话打到了弗瑞那里,只留下一声转接语音。
【救我离开。】
弗瑞做到了。
当天夜里,“弗兰克”在狱中自杀,和尸体一起被送出的,还有一个临时工送尸人。
他找到了那个在法庭上作证,看到拿着枪的自己从家门走出来又回去的证人。
那个人在一天前死于车祸。
他又找到了出具自己请假证明的上司。
上司在昨晚死于食物过敏。
心脏病、车祸、人间蒸发……
所有和本案相关的人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相继从世界上消失。
就连留存证据的档案库也在他赶到之前的五分钟突发大火。
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场,弗兰克转身就走,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专门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局中。
而那个陷害自己的人,有很强的能量,而且非常的了解自己。
一天过后,弗兰克彻底丧失了所有的线索。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消失”一段时间,静静地等待,等待着那些人露出水面。
于是,没有身份信息,已经“不存在”的弗兰克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建筑工人。
他没法睡觉。
每当他闭上眼睛,他都会看到他的妻女,看到她们额头上的血窟窿。他会听到自己的女儿问他:你为什么没有早些回来?那样,我就可以吃到蛋糕。那样,我就不用死了。
弗兰克只能用沉重的体力工作麻痹自己,只有陷入彻底的疲劳之中,他才能睡得着。
…………
一声一声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半完工大楼中,弗兰克在锤子落到墙壁的空隙间,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
是有人求饶的声音。
弗兰克知道是怎么回事。
越是卑贱的恶徒,越喜欢欺凌弱小。因为他们不敢向更强者反抗,于是抽刀挥向更弱者。
他们振振有词,他们说自己也是被别人欺负的人。他们怨天尤人,怪罪一切,然后,把自己的屈辱、不甘、惧怕,通通转移向更弱小的其他人。
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拾起被别人践踏的自尊和不甘。
这个工地上就有这样几个人。
他们距离在一起,仗着自己拥有最基本的行恶的条件:一副壮硕的身躯,肆意的欺凌着其他的工人。
抢夺别人的午餐、往别人的汤里吐口水,然后看着那些被他们欺负以后敢怒不敢言的人小心谨慎离开的身影,哈哈大笑。
弗兰克自己也遇到过他们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