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霂宛感受到心跳剧烈,直接站了起来,却一动不动。
骆子承一眼就发现草丛里的祈霂宛,突然如释重负,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
他下车,满目阴沉,锋锐的眉宇蓄满沉怒。
几步间就走到祈霂宛的面前,却是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她原本白皙的小脸已被泥淖染花,身上的衣服也被划出几道口子,狼狈得像路边的小乞丐。
骆子承却丝毫不在意。
祈霂宛还没有回过神来,懵然靠在他的怀里,双手却抱得紧紧的。
“那有人!追!”突然一人大喝一声,同时飞速追了上去。不过十步就被扑倒在地。
看清后,祈霂宛发现正是追她的那个男人!她在骆子承的怀里瑟缩了一下。
骆子承大掌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看。
那男人看见他们后本想悄悄溜走,谁想刚一动就被发现了。
骆子承虚眯起眼,眸中寒光慑人,如同是被死亡凝视。
男人不断挣扎,一张国字脸上警惕而不屈。
很好,他就喜欢这样倔强的脸,越是不愤就越想看看是怎么跪地求饶的!
骆子承将怀中的祈霂宛交给手下,声音带着一丝安抚:“乖,先上车。叔叔一会儿就过来。”
祈霂宛虽然有些抗拒别人抱她,却在看见叔叔认真的眼神时默然接受。
骆子承挥了挥手,示意带着祈霂宛的两人开远些。
他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无情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一侧紧握的手似乎下一刻就会将那人挫骨扬灰。
而他们就是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承少周身无尽的寒意,就像跌落万丈冰海,没有上岸的可能,只有令人觳觫的绝望。
待确定祈霂宛看不见这里的情况后,骆子承才一步一步站定在男人面前。
“你是谁?”男人被摁跪在地上,膝盖已经被尖锐的石子划破,将裤子染红一片。
但相对于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恐惧,这些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你应该知道你绑架的是谁。”骆子承低头,
“骆家的人……”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你不可以枉顾法律……伤害……啊!”
男人话还未落就被一个人狠狠踹了一脚下巴,脸部扭曲,嘴里冒出鲜血,痛苦地闭上眼睛忍耐,晕头转向,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伤害?”收脚的人嗤笑一声,“别说你的命不够抵你害过的人,就是将你分尸了曝尸荒野也不过分!这林深树茂的,我们,就是法律!”
钱棣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笑得灿烂,却极度嗜血。
这里的人谁没在特种部队里呆过,谁不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回来站在这里,要和他们讲人性,得看你够不够格!
“你们……要干什么?”他三分愤怒,七分恐惧。
“你叫什么?”
“李……胜浩。”
“你们有几个人?”钱棣松开钳住他下巴的手,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问道。
“三个。”他明智地选择回答。
“现在在哪儿?”钱棣接着问,“带我们去。”
“他们……他们看见你们进来就逃了呀!我也不知道会跑去哪儿!”李胜浩紧张地看着钱棣,每个字都很恳切,却没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