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祁砾雪给祈霂宛擦了脸,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鼻子。
“妈妈,今天晚上我可以不回来吗?”祈霂宛被帕子捂住脸,仍坚持不懈着昨天的话题,“我可以跟着你去医院吗?”
以往祁砾雪若是值夜班,小宛一个人在家时,就会带着祈霂宛一起去医院。祈霂宛喜欢医院食堂里卖的水晶糕,每次都要嚷着她买。到晚上便让祈霂宛睡在值班室里和她一起睡。第二天自己晚点儿送她去幼儿园。可现在不同,她现在已经上小学了,况且在家里能休息得更好,又有丈夫的照顾,在家里她才更放心。
“小宛乖,放学了爸爸会来接你,晚上就和爸爸爷爷在一起,嗯?现在我们小宛读一年级了,晚上还要回来作业。妈妈明天就回来,看看我们小宛有没有被老师表扬,好不好?”祁砾雪给她梳好两个小辫子,别上漂亮的彩色发夹,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哄着。
祈霂宛一直都是懂事的,别扭了会儿才小小“嗯”了一声。
骆淮和骆释涵看着母女俩下了楼:“快来吃饭!”
“爷爷!爸爸!”祈霂宛开开心心地奔过去,亲昵地蹭了蹭。
骆淮顿感心情不错,可看着祈霂宛已经结痂了的小巧鼻头有些心疼又很是气愤:“释涵,今天你去学校找找那什么赵玉慧的家长,必须给小宛一个交代!”
昨天晚上回到家骆淮就看见了祈霂宛鼻子上的伤,问过之后更是大怒!
恶意伤人!
还骨折了!
简直怒不可遏!
最终还是祁砾雪劝了骆爷子消气。
现在一看,又心疼了,于是冷哼:“赵家这些真是横行惯了,不过是当年走了运的暴发户,现在又攀上了别人!我倒要看看在我骆淮的面前他们还敢不敢鼻子朝天!”
要是赵家肯道歉这也就是孩子之间闹矛盾的小事,到真不用他骆淮现身,要是想轻易掩盖过去,哼,休想!
“当然。”骆释涵眼神暗了暗,随后恢复以往的清冷,见祁砾雪和祈霂宛正欢乐地互动,目光才柔软了下来。
祁砾雪给祈霂宛布置好早餐,抬眼看见骆释涵的眼神,微微一笑,走回座位时忍不住在他额上留下一吻。
骆释涵一愣,却见祁砾雪扑闪的长睫宛若翎羽扫过心底,痒痒的。她面上微红,不自然地低头,坐下默默吃饭。
骆释涵顿时心中悸动不已。随后不禁失笑,怎么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妈妈,我也要!”祈霂宛扬起小脸,一幅“快亲亲我”的模样。
祁砾雪本就有些尴尬,方才倒是忘了骆淮还在,有些懊恼。却见小家伙凑过来,祁砾雪忍俊不禁,“啵——”一声落在她白嫩的额上,换来她咯咯的笑声。
“为深入推进全国‘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严厉打击涉黑犯罪,8月16日展开全方面的扫除行动,至昨夜市沙瓦街抓捕重大黑社会性质组织成员三十余人……”
电视里正在播报早间新闻,最近中央大力度“扫黑除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全国各地被举报几起,还有各个公安部门的强力度追查,使得这样的新闻数不胜数。
但一听到“沙瓦街”骆淮不由皱起了眉,那里距离骆宅区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电视上的画面落在一间破旧厂房的独间里,里面正抱头蹲着十几人,脸部打了马赛克。公安小组的人将其一一送上警车,记者的镜头给得很近,除了脸上歪歪斜斜的打码外,走来时他们的身高服装以及发型都看得清清楚楚。突然一个高壮寸头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前,不过几秒就进了车。
祈霂宛歪了歪头,觉得那人的模样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小宛,吃完了?”听到妈妈的声音也来不及多想,对祁砾雪点点头。
“走吧。”骆释涵挎着祈霂,揉了揉她的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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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闽茹歆看到祈霂宛到了教室门口,急忙跑过去关切地问道:“小宛,昨天检查怎么样了?还痛吗?”
“歆歆,好多了!”祈霂宛直接一个熊抱,像个树懒,又蹭了蹭,“谢谢歆歆!”
闽茹歆比祈霂宛高了不少,倒真像个姐姐似的。
这时,赵玉慧背着卡通漂亮的包走了进来。路过两人身边却是直径走过,就像根本没瞧见一般。
闽茹歆一见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拉住:“赵玉慧,你还不道歉!”
她声音不大,可周边的同学听得一清二楚。
赵玉慧高傲惯了,扫视了眼周边看向她的视线,觉得十分没面子。
挣脱她的手,昂起头瞪了她一眼:“我道什么歉,她这不是好好的?”
“赵玉慧,你再说一遍!”
祈霂宛看两人的架势都快掐起来了,赶紧拉住闽茹歆的袖子:“歆歆,快上课了。”
说起来祈霂宛对赵玉慧的道歉根本不在意。她到现在都迷迷糊糊地觉得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不过听闽茹歆这么肯定,才回想了下,好像是突然有东西突然伸出来,可自己记不太清楚,便也不去想。反正痛都痛了,道不道歉都得将养几天,何况妈妈还答应等她好了陪她出去玩儿,要是叔叔也在就好了,自己都受伤了他肯定会答应陪自己玩儿的。
至于根本不熟的赵玉慧,大不了以后离她远些就是了。
闵茹歆和赵玉慧僵持的时候上课铃声突然响起。闽茹歆终于放开她,对她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随后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