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邦走进屋,看了下余星的伤口。见她只是蹭破了最外层的那点儿皮,压根不算什么,心里就忍不住嫌弃:不就掉了层皮吗?这点儿伤算什么?
以前他上战场的时候,子弹把肚子都打穿了,肠子掉出来,照样塞回去拿布条缠上继续打!
就破了这么薄薄一层皮,能有多痛?也值得叫那么大声?
他还以为余星又摔了呢。
萧安邦心里嫌弃,嘴上就直接说了:“余星啊,你也太娇气了,这点儿小伤有什么好叫的?
你要觉得痛,就找块布放在嘴里咬着,别喊了。让外头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家里在杀猪呢。”
他把余星当成自家晚辈,说话自然也就直来直去,不会太客气。
余星却是受不了他的这份“直率”!只觉得萧安邦是在骂她是猪!
老说什么杀猪杀猪的,她是猪吗?
太过分了!
余星正要反驳,就听见萧复兴惊讶地说:“爷爷,你也觉得余阿姨叫得像杀猪吗?我也觉得像啊!真的好像啊!真是奇怪,余阿姨平时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明不难听啊,为什么叫起来的时候跟杀猪一样呢?”
余星气得想骂人!
她怎么就叫得像杀猪了?
杀猪的叫声有她的声音这么好听吗?
一个两个的耳朵聋了吧!
不对,萧复兴是她亲儿子,她不能这么想!都是老东西把孩子教坏了!
这么一想,余星突然有些后悔当年掉包了。
不过这种后悔也就持续了不到一秒,因为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当年她是未婚先孕,不小心被赵营搞大了肚子。
要是这事被人发现,她就完了!
那孩子她是不能留着的,可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苦。
把孩子掉包到萧家是最正确不过的,她可以经常来萧家看着孩子,以后孩子长大了,也能有个好前途。
至于那个野崽子……
余星眼神一冷。
这会儿,那个小杂种应该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世上了吧?只要没了他,萧安邦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掉包的事。
余星得意地想着,却没发现,她刚刚的表情全被萧安邦看在了眼里。
萧安邦本能地感到不对劲:余星刚才的眼神……她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正狐疑间,萧安邦的勤务兵小刘突然跑了上来:“报告首-长,西城派出所的李所长来了,说是有要事向您汇报。”
“他怎么来了?”萧安邦不解,他上了年纪,早就退下来了,如今就在家里养老,李所长找他干什么?
他想不明白对方的来意,一旁的余星却是心头猛地一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该怎么开口试探,就听见萧安邦说:“走吧,去看看他来干什么。”
余星慌忙站起来,伸手去抓他手臂:“萧伯伯您小心脚下,我扶您下去吧。”
结果萧安邦直接躲了开,还板着脸说:“你伤了膝盖就别乱动了,小心又摔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自己能走!”
“萧伯伯我没事的……啊!”
余星的话还没说完,人就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