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陆续赶到,子啊岸边用高高的盾牌竖起一段长墙,随后大量周军弩弦的炸响密密麻麻在树林中响起,隔着二三十步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声音对于岸边的辽军来说可谓是催命魔音!
南人强弩的厉害他们早就领教过,几十步的距离上,几乎所有甲胄都能轻易贯穿,造得不够好的盾牌也能射穿,瞬间就有不少到底。
耶律挞烈看着前方士兵瞬间被射倒不少,惨叫连连,立即下令河边的部队往后撤退,自己也连调转马头,逃开一段距离。
他并不是认输,而是准备组织更多的骑兵直接冲过去反击,重新夺回河岸。
很快,大帅那边也派人过来问情况,并让他全权组织应对,耶律挞烈让士兵去回报:“应该是周军的援军,有多少还不知道,不过他们占据河对岸就不敢过河,人应该不多。
可能是从淤口关那边来的。”
随后开始组织大营东侧驻扎的左皮室军,准备派大量骑兵渡河,夺回河岸。
不过很快边斥候来报,周军改变了部署。
耶律挞烈连带人靠近去看,远远看见夺回东北岸后,周军没有渡河,而是在河边开始将众多兵车车辕绑在一起,立在河边,建起一条长长的城墙,隔着河一直蔓延益津关东段城墙脚下,延绵二里左右的样子。
这样的阵型让耶律达烈头疼,或者说中原人的车阵一直令他们头疼。
他们的兵车立起来后很高,前端绑着锋利刀剑,各车之间用绳索铁链紧固相连,后方则是长矛手,弓弩手,如果骑兵要正面冲击这样的阵型几乎不可能。
人会怕高速冲来的战马,那些木头车可不怕,而且几百上千的车紧固连在一起之后,想要撼动也十分困难,后面还有令人头痛的强弩。
即便想游骑用骑射袭扰也不敢太靠近,一不小心会被车后的弓弩手射下马。
而耶律挞烈之所以对这种阵型记忆犹新,还因为他四十多岁的时候亲领会这种打法的恐怖,那也是大辽国自太祖立国至今最惨的一次大败。
十多年前,大辽国八万多大军南下,惨败阳城周边的白卫团村,太宗皇帝率数百人逃走,之后收聚残兵,损失达数万之多。
当时对面的中原军队就是以车阵击败他们。
而现在渡河强攻还要更难,面前的小河最深的地方也只到大腿,多数地方就是齐膝深度,无法阻碍骑兵渡河,可也会拖慢速度。
他们必须在河水中面对对岸周军密集的弓弩射击,之后还要爬上一小段缓坡,随后在面前的是周军坚不可破的车阵。
所以耶律挞烈顿时打了个机灵,下令所有大军止步,放弃之前的攻击夺回对岸的计划,改为派兵巡视河岸,防止周军渡河。
车阵有它的厉害之处,自然也有他它的弱处,那就是太笨,行动迟缓。
数百上千连成一片的兵车,防御十分强大,可移动起来也十分困难,打不过跑就是了.......
介于此,耶律挞烈发现周军摆出这样的阵势之后,猜测对面的周人也怕了,不敢和他们硬碰硬,所以采取车阵的方式,不想主动发起进攻。
“南人就是这样,他们向来如此,胆小如鼠。”想通这些之后,耶律挞烈心中生出轻蔑来。
南方人打仗从来都喜欢守,要么守城,要么用兵车守,根本没有他们契丹勇士那样的悍勇。
他原本还以为己方屯变坚城之下,如果对方这时候发起攻击,他们可能难以应付,没想到对方大军从东面来,到达城下之后用兵车阵开始囤驻,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
安排好人手之后,他立即快马往西,到中军御帐中将此事汇报给陛下,陛下听后也大笑南人胆小,就像老鼠,不足为惧,也同意他派兵盯着,不要强攻的建议。
不过南军到了城外,无疑会让益津关城中守军看到,提高他们的士气,这点是坏处。
他们此时的部署是大军营地在北位于后方,前方是攻城部队,中间相隔半里左右,耶律挞烈拱手请道:“陛下,臣请增加攻城的兵力,既然周军援军已从东面到达城下,那攻城就不能再耽搁了。
同时往大营东面增兵,臣觉得应该把左皮室军(全军五千左右)全调度过去,部署在大营东面,以随时监视对岸周军的动向。”
说到一半,他觉得有些口渴,大帐里的萧思温为他递来酒杯,耶律挞烈润了润喉咙继续说:
“如果东北面周军不甘坐视益津关陷落想要渡河,那就必须撤去车阵移动,到时东面部队可以立即趁机发起攻击,击败他们或者把他们赶回河对岸。
如果他们一直摆着车阵不动,只防御小牛溪东北侧,坐视正面益津关陷落,那就完全不用理会他们。
等我们的大军拿下益津关后他们就完全被孤立,要么立即往东逃,要么等死。”
大辽皇帝耶律璟听完之后点点头,“对身边的亲兵道,就按照南院大王说的安排,去传达朕的命令。”
亲兵拱手出去传令,很快辽国数万大军营地中,兵马开始调度起来。
辽军丢掉大营东北侧小牛溪对岸的部分营地,不过并未在意。
那里本来就是营地外围,那一片部署的士兵原本是为防备从东面益津关、独流口等方向来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