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没等老谭喊呢宝利图便起床穿衣,到院内扫院子。老谭见他已起,便带他上山捡柴。
俩人走出香客小院路过寺院正门时宝利图竟然驻足,双手合十满脸庄重的向里面连施三礼,然后才又跟着老谭继续走。
老谭被他的举动惊住了,问道:“宝利图,为啥施礼?”
宝利图摸摸和老谭一样的光脑袋,说:“不知道为啥------走到那就觉着------应该那样。”
老谭一愣,旋即问:“是不是觉着亲近?”
宝利图说:“有点儿------”随后回首看了眼寺院,说:“觉着好像在这待过似的------”
老谭看着如鲁智深一般的莽汉,仔细端详他的脸面,虽是憨貌,但隐约的竟然有着庄严法相,这是他以前没注意到的。
“别人都不愿意进庙,瞅着发瘆,你啥感觉?”老谭又问。
“我不瘆,瞅着挺好。”宝利图说。
“看来你是与佛有缘呀。”
俩人进到松树地不久王建国、袁芳、李艳景、贾老爷子也到了。近处的干柴早已捡没,六人便往深处走去。
松树地里有了绿色,夹杂在枯草之间。太阳还没升起,林子里泛着湿冷的潮气,闻着倒很清新。
突然袁芳“哎吆”一声,紧接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脚脖子,显然是崴脚了。
几个人停下来走过去,李艳景俯下身问:“崴脚了?”
“嗯。”袁芳答道,一脸痛苦。
“我看看。”李艳景说着去脱袁芳的鞋,鞋脱掉了脱袜子,就见袁芳左脚脚腕子的外侧鼓起个筋包。
看来几个人都有崴脚的经历,王建国说:“哎呀,起筋包了,赶紧拿凉水冲。”说完也觉着不对,这地方哪有凉水。
贾老爷子说:“赶紧揉,要不然淤血了。”
李艳景说:“得会揉的,不会揉的揉严重了。”
老谭问:“谁会揉?”
李艳景说:“我不会。”
袁芳疼得厉害,说:“我自己揉揉。”
说完拿手小心翼翼的去揉,刚两下就受不了了,疼得直哎吆。
这时宝利图说:“我看看。”
老谭不觉着他会,怕他给揉大发了,便问:“你会呀?”
宝利图没说话,直接坐到地上,把袁芳的脚抬起放到自己腿上,左手捏着袁芳的脚掌,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按着鼓起的筋包,边按边问:“疼吗?”
袁芳眼含着泪说:“疼。”
宝利图说:“大姐,你稍微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宝利图拿食指沿着筋包转了一圈,似乎在确定筋包的位置和来龙去脉,确定好之后,用他厚墩墩的手掌整个儿的把筋包按在手心,轻轻揉动。
看来很疼,袁芳下意识的往回抽脚,怎奈整个脚掌被宝利图的左手固定住了,抽不回,只能忍着。
宝利图就这样轻揉了有两分钟,等袁芳感觉不怎么疼时狠按了一下,紧接着双手抓着脚狠劲一抻,袁芳便一声惨叫,把大伙吓了一跳。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宝利图松开双手,袁芳脚腕子上的筋包没了,留下一片淤红。
“你活动一下,应该没事了。”宝利图说。
袁芳便活动脚腕子,禁不住“咦”了一声。
“能动了,不咋疼了。”
宝利图说:“穿上鞋走走,别吃劲儿,歇两天就好了。”
于是袁芳把鞋穿上,李艳景扶她起来走了几步,虽还是疼,好在能一瘸一拐的走了。
老谭见状说:“你俩别捡了,李姐扶着她溜达溜达,别存着血,我们几个捡就行。”
李艳景扶着袁芳小步溜达,老谭他们继续捡柴火。四个男的很快捡满了五筐柴火,宝利图身大力不亏,一个肩膀一个柴筐。
一行六人下山时老谭和宝利图走在后面,待出了松树地见到太阳望见整个山川的美景时宝利图禁不住呆了,站在那一动不动,犹如一尊上了釉的佛像。
这时他神态自若,法相庄严,双眼平静如水,光秃秃的脑袋似泛着金光。鼻翼翕动,呼吸有律,胸口无波无澜,竟然站着入定了。
另老谭惊奇的是他还担着两个柴筐。
前面走着的人不知道后面发生的惊奇事,老谭也没言语,轻轻地放下柴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边吐纳边给宝利图护法。
呵呵,护法,有点玄。其实就是防别人打扰了宝利图,此时的他处于出神状态,修炼之人称之为入定。
此时宝利图的脑袋里到底啥样谁也不清楚,是想到了啥看到了啥还是出现了啥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谭也不打扰他,在那呼吸吐纳,渐渐地额头出了层细密汗珠。
时间也就是五分钟,宝利图醒了,长长的呼了口气,对坐在石头上的老谭说:“师傅,咱们走吧。”
老谭便站起身,啥也没问,往山下走去。
回到香客小院众人吃罢早饭,各自回屋休息。老谭刚进屋宝利图来了,说要进寺院瞧瞧,老谭便引他过去。
俩人进了寺院来到大殿,见到各路众佛、菩萨、罗汉,宝利图无师自通的一一跪拜,毫无违和之感。跪拜之后一一上香,并把角落处落有灰尘的佛像擦拭干净,归位摆正。
这些佛像都是一些信佛人家中请的,请了后又觉难以供奉,悄悄借上香之机带来放在这里,算是送回了。
从大殿出来俩人来到功课房,老谭很少在这里打坐诵经,便在门口站了未进。宝利图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先是对正在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