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对图雅大为光火,图雅对自己的酒后失言也很后悔,于是找塞外食府店的厨师长又喝了顿酒。这回没喝多,当厨师长向她求证老谭是不是真得了癌症的时候她说扯呢,谁说的,我咋不知道。
厨师长说:“你说的呀,上回喝酒的时候你亲口说的。”
她瞪着眼睛说:“别在那瞎白话,我能说谭老大得癌症?除非不想在阿巧干了。人家好好的我能造那谣?跟你说可别瞎造谣呀,周总要是知道了饶不了你,不把你开除才怪呢。”
图雅的矢口否认叫厨师长很是无奈,想到自己还向曹家栋问了这事,禁不住心里一阵悲凉。好在他只是问了曹家栋,没跟别人说起这事。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几日,没见周晓梅找自己,才逐渐放下心来。
这天艳华和周晓梅通电话,马上元旦了,俩人研究一下年会时给员工发奖金的事。
研究完之后艳华问:“你小叔现在忙啥呢?还在美丽谷?”
“在呢,听叨咕过两天去北京。”周晓梅说。
“他这回在美丽谷没少待呀,对了,没说去北京干啥?”
“那没说。”
周晓梅不善于撒谎,她这时就希望艳华别再问小叔的事,怕不知道咋回答。
“噢,他最近身体咋样?”艳华问。
“挺好的------”
“支扩没再犯吧?”
“没有。”
“那就好------忠清上两天从北京回来说王总没在北京,去外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在美丽谷呢,她和你小叔现在是不是------”艳华没往下说,意思却很明显。
“这个------这个------”
艳华笑了,“有啥不想让我知道的呀?”
“嗨,我还是跟你说吧,要不然你得误会------”
周晓梅把老谭得癌症的事向艳华说了。
艳华既吃惊又震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问:“那现在王总在美丽谷护理呢?”
“嗯,她在那。”周晓梅说。
“大夫就说先吃中药调理,没要求化疗啥的?”
“没------先吃中药调理着,不管事再化疗------我看那个老中医挺有把握的,另外我小叔发现的早,刚得就检查出来了,能治。”周晓梅说。
“这事咋瞒着我呢,他不叫说你也得告诉我呀。”艳华埋怨道,这是她第一次生气的埋怨周晓梅。
挂了电话后艳华呆坐在椅子上,老邓啥时候抱孩子进屋的都不知道。
老邓看她那样,问:“有啥事了?”
艳华看着老邓说:“老谭得癌症了,胃癌初期。”
老邓一惊,问:“啥时候的事?”
“月初,在呼市检查出来的,去北京确的诊。”
“现在在北京呢?”
“没,在美丽谷呢。在医院检查完王总给找的中医,听说这个老中医挺厉害的,给开的中药,现在吃中药调理呢。”艳华说。
“噢-----咋还去美丽谷了?没回来呢,在家调理多好。”老邓问。
艳华吁了口气,说:“老谭和他媳妇不合,多少年了------吃中药能管事吗?”
老邓也不知道管不管事,说:“初期应该没啥事------就怕扩散了。”谷憁
“我这心呀------乱七八糟的,你说咋还得癌症了呢?”艳华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说实话她难受。
老谭在她心中不是朋友那么简单,这些年她一直把老谭当自己的兄长,看成亲人。
她像妹妹依赖哥哥一样的依赖老谭。有老谭在她心就有底,啥都不怕。在她心中老谭就像一棵大树,时刻的给自己遮风挡雨。
她没想过老谭不在了会怎样,在她的心中哥怎么会不在呢?哥一直都在的。
她后悔自己这个当妹妹的太不关心老谭这个哥了,明知道老谭有高血压、支扩,胳膊、腿都骨折过,胸口还受过重伤,身体严重透支,早就该劝他停下来好好调养了。
可是自打自己怀孕到现在,整整两年时间没上过心,甚至都没怎么问过。
她责备自己,感到对不起老谭,同时也感到了不安,她怕老谭离去,因为自己当妹妹的不关心而离去,她怕。
孩子在老邓的怀里睡着了。
老邓把孩子轻轻地放到床上,盖上小被。
艳华缀泣着。
老邓在她身旁坐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揉着。
“癌症不是啥绝症了,只要发现的早都能治。”老邓说:“他这不是初期吗,没啥事,好好配合治疗能好。
张丽不就是发现的早,刚有症状就切除了,现在不好好的,啥事没有。老谭也没事,放心吧。”
艳华停止了缀泣,但眼泪还在掉。
她说:“张丽是宫颈癌,直接把子宫全切除了,老谭这不是胃吗?”
“胃切除一部分没事,只要后续治疗跟上,癌细胞不扩散,都没啥事。我们单位的老张------”老邓要说他们单位的老张也是胃癌,胃切去一半还活了五年呢,上个月才走。话到嘴边发现这个例子举的不好,实在不合时宜。
“不死了吗------”艳华说。
“------”
“不叫他去长沙就好了,那时候就调理啥事没有------全怨我,当时态度坚决点就好了------他这是累的,纯累的------”
老邓想安慰妻子两句,可是找不出安慰的话来——他的心也不好受,老谭是他敬重的人,有感情。
“我想去看看老谭。”艳华说。
“咱俩一起去。”老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