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接下来的十天什么也没做,就是给儿子加油。
儿子的球队也争气,前五天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杀入八强。
接着是淘汰赛,八支球队分成四组,两两厮杀。
儿子球队首站告捷,杀入四强。
接着再次淘汰对手,进入决赛。
决赛打得很辛苦,连着两个加时,最后以二分惜败。
儿子从球场上下来后趴在爸爸身上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不甘,说他最后那个三分球要是进了就赢了,就是冠军。
老谭安慰儿子,说你是好样的,最棒!
十天的比赛结束了,老谭征得教练同意,略尽地主之宜为家乡球队庆功,捎带着给儿子争面子,当天晚上在乔姗的私房菜馆宴请了整个球队。
第二天球队集体游玩,老谭没资格参加,便问儿子需不需要钱买点啥。儿子说来的时候妈妈给了二百零花,他在宾馆只买了瓶饮料,还剩下一百九十五,不用。
老谭还是给了儿子五百,叫他看着啥好买点啥,拿回去也是个纪念。这倒提醒了儿子,马上罗列出好几个要给买礼物的人来,叫老谭帮着参谋参谋买什么好。
老谭说苏州的丝绸好,可以给妈妈、英子姑姑、若曦、李大娘、艳华干妈等人买纱巾、围脖之类的,同学则可以买笔筒、竹简之类的小物件。
最后说:“你看着买吧,丝绸一条街上啥都有,都是卖纪念品的,价格也不贵。”
“你要啥不?爸。”儿子问。
“爸就不要了。”老谭说。
“还是给你买点啥吧,给他们都买了不给你买不好。”儿子笑道。
“臭小子。”
“买完不能给你了,我们晚上的飞机,半夜到家。你啥时候回家我啥时候给你。”
“好!”
送走儿子,老谭感觉空落落的。
说实话,这是他这些年陪儿子时间最长的一次。
这些天除了给儿子呐喊加油助威外,还把儿子在球场上每一个精彩瞬间都用手机记录了下来。每天回到四合院,吃过饭后都要拿出手机翻看,翻看时有着感动。
感动的不是照片中儿子的帅气、神勇和无所畏惧,而是为不知何时长大的儿子竟如此优秀而感动。
儿子从小长这么大自己几乎没怎么管过,所谓的管也就是挣钱、给钱,再挣钱、再给钱。别的没什么了,他也想不起什么。
儿子十五,十五年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加一起不到两年,说出来都丢人。
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对儿子说不出的愧疚。
儿子非常优秀,懂事的叫人心疼。
雅茹今天亲自带赵敏和面,赵敏显得有些紧张。
雅茹说:“不用紧张,面和水的比例是固定的,只要记着什么时候往里加盐,什么时候往里加大油和蛋黄素就行。看着我咋整。”
雅茹熟练的操作着,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往外取面的时候记着把保险打开,以防万一。”雅茹说。
“嗯。”赵敏点头,然后把和好的面团取出。
雅茹叫赵敏把面团放到压面机的入口处,然后指着里面的两个实心钢轮说:“看着没,这间隙是调好的,不用再调。溜条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不管面团咋卡也不能把安全罩打开用手往里塞,这是规定,记住了。”
“嗯,记住了。”
“压面机最容易出事儿。”说到这雅茹下意识的去看赵敏的头发,见赵敏的头发都规矩的扣在帽子里,放心的说:“头发一定要扣在帽子里,要不然干活的时候猫腰,头发跟着面进去就完了,轻的掉两缕头发,重的能把头皮带下来。”
赵敏眼前随之出现头皮被带掉的血淋淋的画面,禁不住摸了下脑袋,看帽子还在不在。
“跟你说,不管是和面机还是压面机,只要不违规操作啥事没有,就怕违规操作,记着没。”雅茹说。
“记着了。”
雅茹按下压面机开关,两个滚轮便发出酷似压路机的低沉、带着沉重的声响,给人一种既解压又充满危险的感觉,像人们常说的既快乐又痛苦的感觉一样。
雅茹把和好的面溜了第一遍条,第二遍叫赵敏操作。
赵敏小心翼翼的溜了一遍,感觉还好,等溜第三遍的时候就滑膛多了。
接下来雅茹叫赵敏独立操作,自己在旁边瞅着。
赵敏从倒面、加水、加盐、大油、蛋黄素,直到把面和成取出都没出错,这让雅茹挺高兴。接下来用压面机溜条也很好,做的到位。
“溜好的面不能在外面放时间太长,得马上分装塑封。塑封会了吧?”雅茹问。
“会。”赵敏回道。
“会就好,把这两块面拿去塑封吧,十斤一袋。”
赵敏去给面分装塑封,雅茹往调馅间走,迎面碰上刚进来的老谭。
老谭是来看赵敏的,前几天陪儿子没时间过来,儿子走了,他想起答应雅茹的事便过来了。
赵敏给老谭的第一印象和给雅茹的几乎一样,老谭也觉着这孩子就是跛脚,要是不跛脚肯定一顶一的,找个好人家没问题。
赵敏在老谭面前还有点拘束,来阿巧半个月,没少听同事说这个光头老总,并且知道招像她这样的残疾人干活就是这老总决定的,从心里有着感激。
老谭问她在这工作习不习惯,喜不喜欢在这干。她说习惯,喜欢在这干。老谭接着问喜欢做面点吗?她看了眼雅茹,然后说喜欢。
“对工资有什么要求吗?”老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