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讲完了和雅茹的事,王淑兰被打动之余激起了想要再进一步探究的心理,于是问道:“现在对刘雅茹还有意思吗?”
老谭笑了,笑的虽然有点无奈,但很坦然。
他说:“没有。一切都过去了,留个回忆挺好。”
“她现在一个人,一点想法没有?”王淑兰引诱着问。
“知道你啥意思,但真没有。”老谭点上根烟,说:“都是经历过婚姻的人,有些事早看开了。世上没那些痴情,也没那些生死恋,要不然都成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但你俩的爱情挺感人。”王淑兰由衷的说。
“爱情感人,婚姻现实,日子长长久久。任何感人的爱情故事都会在现实的婚姻中消磨热情,坚持住了,成了柴米油盐,坚持不住,再好的浪漫也会被岁月蚕食,一无所有。
我和她------注定无缘------其实已经不需要缘份了,我俩,咋说呢------”老谭吸了一口烟吐出,看着前面的空间,说:“她比林燕更了解我,懂我,每回从苏州回省城,或者是去呼市,她都把行李箱整理好,衣服叠的板板正正的,连内衣内裤都整的体统------
不管在呼市还是苏州,我屋子都是她收拾,干干净净立立正正,吃的用的都是她管,啥都不用吱声。说她是我媳妇都有人信。”
王淑兰点头,说:“听说了,她挺贤惠。”
“男人在外面工作,到家就想得到女人的温柔体贴,要是啥也得不到,还得低声下气的,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老谭看了王淑兰一眼,继续道:“跟你讲个真实案例。五一的时候给乔刚公司管理层培训,有个女的三十多岁,看上去就强势,说一不二的那种。
那天讲的是‘家庭和谐与事业进步’,她可能有感触,下课找我说她老公的事。她说她老公在外面肯定有人了,下班都不愿意回家。
我跟她说男人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回家等于痛苦,在外面等于快乐。
后来我和他老公见面唠了一次,她老公说不是不愿意回家,是不敢回家。一下班就打怵,先把手机检查一遍,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该删的删该减的减,处理干净了才敢进门。
她老公说倒不是怕老婆看,主要是老婆疑心大,说了也不信。
一进门老婆先是侦查科科长,检查一遍再说。然后是公安局局长,不管有的没的开始审问。接着是法院院长,终审宣判。
现在她老公都做病了,一下班就害怕,不愿意回家。不回家咋整?找借口寻理由,再不就撒谎,能晚回去就晚回去,实在不行就把自己灌醉。”
“咯咯------”王淑兰笑。
“我跟那女的说把老公管严了等于给别人培养老公,管出息了才是自己老公。管严是没把老公当老公,当听话的奴隶了。管出息是把老公当孩子,孩子是永远不会离开妈的。
她有点懵,不知道听明白没。”
“你啥都明白,咋不跟你媳妇说说?”王淑兰问。
“医生医不了自己的病,老师的孩子不一定各个学习好。”老谭无奈的说。
“也是------”
王淑兰点了点头,接着端起酒杯说:“来,喝酒。”
不知不觉一瓶酒喝完,俩人聊得尽兴,像没喝似的。
王淑兰又要了啤酒。
凉啤酒下肚把白酒的燥热压了下去,上来的那点酒劲也没了,倒很精神。
女人有探究别人隐私的兴趣,说兴趣不恰当,应该说爱好,或者好奇。当然,得是自己喜欢并在意的人,不喜欢的不会听。
听完雅茹的还想听张丽的。
老谭说:“和她没啥,再说你也知道,就那点事。”
“听晓梅说你和张丽挺轰轰烈烈的。”
“传说,传说你也信呀?”
“我倒是想不信,你俩的关系整个集团人都知道,不叫人不信。”
老谭嘿笑,说:“我俩------铁子。”
“意思是你俩------”
“你给我的印象可不八卦。”
王淑兰小女人态的瞪了老谭一眼,直道:“是不八卦,但那是以前。”
她的话提醒了老谭,端着酒杯的手禁不住停住,看着她想了想,要说什么没说,干了杯里的酒。
王淑兰一直注视着他,见他没说话把酒喝了,醒目的光头在灯光下有点发光,知道自己不能再问张丽的事了。
心里有了小小懊悔,想:他一定以为我是用那天的事敲打他,可我没那么想------
她想解释一下,刚要张嘴老谭先开了口。
“知道你想啥,呵呵,和张丽有缘无分,认识她在林燕之后,有些事我做不出------
不是说我咋好,可能跟我的成长有关,另外------和林燕是真爱,我俩都是苦瓜蛋子,患难夫妻,她能跟着我这个穷光蛋过日子,还生了儿子,不容易------”老谭说。
“------”
“你不知道我俩最穷的时候啥样,租十六平米的房子,三家一个厨房的那种,屋里除了睡觉的床和吃饭的锅碗瓢盆啥也没有------
孩子就在那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我手里就一千块钱,连一个月的奶粉钱都不够------
没办法,孩子刚满月我就去了外地,就想多挣点钱,叫她们娘俩儿吃好穿好------有时候想想就掉眼泪,孩子会走了我才回来,看着我都眼生,不知道我是爸爸------”
老谭的声音有了心酸。
“没办法,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