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天气适宜而温馨,既不过于热,也不冷,尤其是夜晚,叫人舒爽。
烧烤店弥漫着孜然辣椒面的香气,撸串的人酒喝的高兴,不时喊着老板拿酒,加串。
刘哥已经是第三瓶了,老谭的农夫山泉也喝空了两瓶。
老板笑呵呵的端过来一盘毛豆,大方的说:“加盘毛豆,嘎达牙。”
老谭打趣道:“又得多喝两瓶啤酒,还得加二十个串。”
老板笑笑,忙去了。
“头两天来看你的那个女的,是你最开始认识的?”刘哥问。
刘哥说的是雅茹,三天前来看老谭,走之后老谭跟刘哥简单说了和雅茹的事。
“嗯,初恋情人。”老谭说。
“你认识的这些女的里,我觉着就她不错,一看就是过日子人,性格还好,长得也行。”刘哥说。
老谭笑了,说:“可惜,那时候她家不叫她在外面找对象------就是让估计也不行,我家穷,她家也不可能同意。”
刘哥说:“谁和谁一辈子是缘分,老天爷注定的,强求不来。你和林燕不也挺好,看你那个大儿子,多好,懂事,自立,省心。好好把儿子培养成人,你就算完成任务。”
“那可不,现在就给他挣钱呢。”老谭说。
刘哥喝了口酒,然后问:“和林燕还那样?”
“嗯,还那样。”
“她现在知道你病了吧?”
“知道了,天天在家不上班,看也看出来了。”老谭说。
“她咋说的?”刘哥关心的问。
“嗨,没说啥,叫我好好养病。看样挺高兴,不抽烟不喝酒了,还给她们娘俩儿做饭,搁谁谁都乐。”老谭说。
“林燕是女强人,现在话说叫女汉子,人家天天上班,也不少挣,还管孩子,也挺累。跟你说兄弟,你摊上个过日子媳妇,别的不说,就说对孩子吧,儿子跟着你不一定啥样呢”刘哥说。
老谭承认的点点头。
“林燕就是太犟,哎,也是年轻,过两年就好了,知道疼热了。”刘哥安慰着老谭。
“嗯,习惯了。家家过日子都这样,我这突出点儿。”老谭自嘲的笑笑,然后说:“这样挺好,谁也不管谁。”
“主要是沟通,你俩总不沟通不行,没事沟通沟通。”
“嗯,我努力。”
“你在外面总接触女的,还总跟女的喝酒,动不动就半夜回家,搁谁都合计,林燕不跟你闹就算不错了。这要是她在外面跟男的喝酒半夜回家,你早翻了。”刘哥说。
“是,我得注意点儿。”老谭点头说。
“你这病怕喝酒,别喝了,下班就回家,多陪陪媳妇孩子,慢慢就缓和了。”
“嗯------”
老谭不愿意提林燕。
可那是自己媳妇,不提也不行。
有时候自己累了,到家特别想得到女人温柔的抚爱,可是一看林燕冷冰冰的脸什么想法都没了。
刘哥说的很对,他在外面接触的大部分是女人,而饭店里的女人给人的印象又不太好,很随意。他还和这些女人在一起工作、交流,有时喝酒,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事。
而这些其他事又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在饭店工作能够做到洁身自好很不容易,诱惑太多。
老谭长得不出众,年轻时有些匪气,到了中年显老,除了光头引人注目之外就是身上的那股汉性了,挺有爷们样的。不怎么吸引小姑娘,中年妇女倒是很喜欢他。
喜欢归喜欢,能够表达爱意的也就是张丽,其他人不会。主要是老谭给人的印象比较正派,一天除了工作没别的事,也不多说话,加上是管理者,大小是个领导,员工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也没啥可交流的,也就没那些闲言碎语。
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的两大爱好——工作、喝酒。
在这两件事上他不分男女。工作中有了成绩,一律表扬;犯了错误,男女一样批评处罚,不留情面。绝不会因为是女的而从轻发落。
喝酒也是这样,只要对脾气能喝就照喝不误,不管男女。所以他要是和哪个女的喝酒了几乎没人讲究啥,都知道他啥人,没那些依里拐外的。
但是,和他喝酒的除了那些客人之外,同事之间还是女的多。不是说他不和男的喝,而是没几个男的愿意和他喝。
王刚、李旭、李忠清、周宏友他们酒量小,还不喝白酒。一起喝过两回之后都不张罗着和他喝了,一是陪不好,二是总喝多。
等张丽、李爽、王红这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能和他喝个差不多,还都是白的,所以就总跟她们喝。
当然也不是总喝,一个月能有那么一次,其余的都是陪客人。
公平公正的讲,老谭这次病倒确实是积劳成疾,但也有长期喝酒的因素在内。俗话说不借因不长病,就是这个理。
抽烟、喝酒,人类健康的两大杀手。
艳华在新店一边忙着,一边在心里合计老谭今天咋没来吃饭呢?该不会有啥事吧?不会有啥事,要是有的话早打电话了。
这个点早打完吊瓶了,难道回家了?
她想到诊所看看,但现在是饭口,客人多,她省思等忙完了过去看看。
过了七点,不那么忙了,艳华和图雅交代一下,然后来到诊所。诊所护士指了指旁边的烧烤店,艳华明白,知道老谭和刘哥在里面撸串呢。
见艳华进来,老谭和刘哥俩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