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是因为没有了诃子三人的缘故,白楼放了心,终于没有再粘着白芷。一大早便随着白祈安和白芨入了宫。
他作为御前侍卫统领,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危,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需要待在宫中的。陛下理解他放心不下那三个陌生人,特地又多放了他半个月的假期。如今那些人离开,他自然再没有旷工的理由。
而白芷睡到日上三竿,一醒来听说白楼入了宫,立马乐开了花。
设计支走几个小厮婢女,沿着当初的路线来到紧邻尚书府的院墙,一摁手表上的开关,借着钢丝的拉力,轻巧便落上了墙顶。小心翼翼地四周一望,发现并未被人察觉,赶忙跳进巷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走大门,她如今是去找妙音谈判,一走大门必然得惊动了禾乐桐,到时候岂不是不打自招,全都暴露了个彻底?
循着昨日的记忆,七拐八拐地来到知音阁外。听着那曼妙的琴音,立马便猜出了弹琴之人必是妙音。想起那男人看穿一切的表情,突然就生出一股心慌。可是没办法,为了能够继续留在白府,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抬头望着门口匾额上苍遒的三个大字,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伸手往藏在腰间的精巧手枪摸去,感受到那坚硬的凸起,这才抬脚往大厅内走去。
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来,点了一盘糕点吃着,准备等妙音弹完琴之后再去找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到日上三竿,按理说该是精神抖擞的,如今却越来越觉得困乏,那眼皮子沉重的就如巨石一般,没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睁眼便看到妙音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对面。而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顶楼雅间。
“你想做什么?”只看她噌地挺直了腰杆,一脸戒备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她当了五年的杀手,各方面都很敏觉,不可能在如此嘈杂的地方睡着,更不可能连有人将她带到雅间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一定是有人在她的糕点里下了mí_yào。知音阁守卫森严,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受妙音指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昏睡期间,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做什么?呵……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才对吗?”妙音的笑意不达眼底,在望着白芷的时候闪过一丝凌厉。
他以为这女人是别国奸细,专门易了容潜伏在白家要对他们不利。可是刚刚在她晕倒期间,他翻来覆去地检查,愣是没发现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就是说,她的容貌并无作假。
可凭之前的种种迹象,他依旧坚信这女人不是真正的白芷。既然不是,又从何解释这张与白芷一模一样的容貌?
天底下除了双生女,不可能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就连日日相见的亲人都看不出区别。所以,他笃定这白芷是与白薇一样遭妖人残害。那身体是白芷的身体,可灵魂——却是一个妖精!
为什么?为什么接二连三都找上白家的女人?这绝对不是巧合,她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白楼是他的至交知己,就像是生活在光明里的另一个他。没错,他将白楼当成了另一个自己,一个阳光快乐的自己。所以,他不允许有人对白楼有半点不利。就算眼前的女人是个妖精,他也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她铲除!
“……”妙音的目光里带着杀气,白芷冷不丁便打了个寒颤。她没想到这男人竟为了白楼想要杀她。难道是怕她会对白楼不利?
她本来是想用手枪作为交换去封住妙音的口的,毕竟在古代,像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珍宝,如神来之物。可是如今看来,凭妙音与白楼的关系,若是让他知道她手中还有这种东西,只会让他杀心愈甚。
思及此,只看她赶忙堆上笑脸,狗腿地望着妙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无害。
“我此番前来,不正是要告诉你我做什么嘛。”
“是吗?”看白芷突如其来的示好,妙音楞冲,一时捉摸不定她的想法。“那你说来听听。”他武功虽高,可比起有法术的妖精来,终究是难有胜算。既然这妖精愿意示好,倒不如先听听她到底想做什么。若是对白楼无害,自然就不用冒着性命危险去与她为敌了。
“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不是真正的白四小姐。”只看白芷清了清嗓子,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开始讲述起来:“确切的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妙音听得糊涂,颦眉望着白芷,似乎想要看穿她有没有撒谎:“你什么意思?”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她到底来自哪里?难不成这女人不是妖精?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距今几千年的未来世界。”虽然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么个朝代,但说自己来自未来也不算是撒谎。再说了,为了让眼前的男人相信自己对白楼无害,添油加醋自然是必须的。只听她继续道:“我并没有冒充白芷,因为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的名字就是白芷。不止与她名字相同,就连身形容貌以及声音都是与她如出一辙。”她努力描述自己与真正的白四小姐的共同点,说不定就可以让妙音认为她是白四小姐的转世而对她放下杀心。
“是吗?”妙音却是觉得荒诞,显然是不信的。“既然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又为何会跑到这里成为白家小姐?未来?一个距今几千年的未来世界,你还能有天大的本事扭转时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