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极少有专门撰写育儿知识的书籍,冥炎在街上找了半天,最终只能空手而归。
白芷还在家里,他不能出来太久。不过深山离市集毕竟还是有些远的,纵使骑了千里马,到家时却已是夜幕降临。
翻身下马,开了锁进院子,准备去看一眼白芷就给她做饭吃。却不想那房门敞亮地开着,进去一看,怎么也找不到人。
地上还碎了两个瓷瓶。
“……”
他的住处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唯一的解释是这女人跑了,跑之前还摔了他俩瓷瓶……
不过瓷瓶碎了就碎了,再值钱他也不放在眼里。只是关心白芷去了何处。
去哪儿了?
他明明锁了门啊。
如今这女人就如同白纸一般什么也不会,还能跑出去了?
满脸黑线。
这女人本事也忒大。半点不安分。
不过腹诽归腹诽,还是担心她跑出去受了伤。毕竟这深山野林的,少不了会有几只野兽。
赶忙转身跑出去寻人,却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应。这下是真的急了。
这黑灯瞎火的,若是再碰上狼豺虎豹……
他不敢想,提心吊胆。
急忙顺着路往山上跑,却不想就在这时听到桃花林里传来哭声。
赶忙调转方向往林子里奔去,借着月色隐约看到白芷正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冲上去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确认她没受伤才彻底松了口气。
又突然一愣。
这女人与自己没半点关系,自己怎么竟就如此担心她了?
难不成,是真将她当做了女儿?
“……”
一瞬间,那心情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
看白芷还哭地起劲,无奈收了心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光着脚就敢跑出来,你也不怕生病?还穿这么单薄……”
也不知是不是长了乌鸦嘴,反正第二天一早,白芷就真的病了。
浑身发烫就跟火炉似的,双颊上的红晕也如同跟火烤出来的一般。
好在冥炎平常没事就爱看书,医书也看了好几本,偶尔拿手下的人练练手,也算是半个大夫了。
守在白芷床前伺候了好几天,可算是将烧给退了下去。
看她应该没什么大碍,打着呵欠疲惫地不行,本来准备去书房睡的,又怕她半夜突然醒来要喝水。放心不下,干脆就趴在床沿睡了。
再醒来,只觉得一阵瘙痒。
睁开眼才发现是白芷正好奇地瞪大了双眼摆弄着他的睫毛。
此刻的白芷凑地很近,一张脸只离了他不过五指的距离。漂亮如星辰般的双眼恍若有魔力一般,一眼便让人沉醉了进去。
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地就跟要跳出来似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一张脸火烧火燎地烫。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因为一个女人。
“我,我去给你做饭。”
虽然知道如今的白芷什么也不懂,但还是忍不住害臊。只觉得脸都丢尽了,恨不得立马钻进地缝里去藏起来。
落荒而逃……
他其实是有任务在身的。一般值得他和血余出手的,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此次任务是暗杀武林盟主谢天安,一般而言,他们只管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会过多问雇主什么。但是此次任务,猜也猜得出来是武林大会要到了,某些人想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自己没本事,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要杀谢天安不容易,因此他就算几个月不回阎罗殿也不会有人怀疑。正好给了他时间来教白芷生存之道。
白芷聪慧,却不是个好学生。好动的性子经常将他气地差点背过气去。
可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稍微有点重话她就跟你哭,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
他看不得白芷哭,只要那眼泪一流,他的心立马就软了下来。赶忙好声好气地哄着,就跟哄自己的孩子似的。
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做父亲的感觉。
半个月下来,愣是给他磨出了一副好脾气。
“依依想吃烧鸡,哥给依依做烧鸡!”只看白芷顶着满身鸡毛,手里拎着一只已经被吓破胆晕了过去的老母鸡,期冀地望着冥炎。
一看便知道是刚去拜访了森林外农户家的鸡舍。
“你又去偷鸡了?”冥炎望着眼前的白芷哭笑不得。
这女人原本是会轻功的,虽然被抹去了一切记忆,内力却还是存在的。自己只是稍作点拨,她便将那套轻功又捡了回来。
一次不经意间误入了森林边缘的农户家,自那以后,便隔三差五光顾人家的鸡舍。
总共才养了那么几只鸡,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
有些哭笑不得。
“你别看这鸡个子小,却是灵活的很呢。捉它可费了不少劲儿。”白芷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不对,只是一个劲儿地央着冥炎给她做烧鸡吃。“哥你快点儿烧水,我都快馋死了。”
在冥炎编造的故事里,她的名字叫青依,冥炎叫青炎,二人是兄妹,相依为命住在这父母留下来的森林小屋。父母生病去世,而妹妹青依因为去悬崖采果子吃不小心摔了下去伤了脑子,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故而如今白芷才会叫冥炎做哥。
冥炎本是打算将白芷教导成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这样才会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