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欺负你?”
诃子刚跑回安乐居,辛夷就瞧见她脸上负了伤,一双眼睛肿地跟个核桃似的。这还了得?开口就要问出罪魁祸首准备帮她报仇。
诃子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听辛夷这么一问,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老大已经走了,打他们有什么用?就算打死他们老大也回不来了。
哭道:“争争争,一天就知道争。如果不是你们非要让老大做出个选择,她如今也不会死了。”反正她如今已经笃定白芷是因为这两人才得了心病至死。
“你说什么?”竹苓听到动静,刚一出来就听到说白芷死了的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只听诃子哭着大吼:“我说,老大死了,病死的,都是因为你们,非要争出个结果,才害的老大得了心病至死。都是因为你们,呜呜呜……”
“你再说一次!”辛夷这次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如遭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把便抓住诃子的衣领,非要她承认是在诓骗自己。“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说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诃子却是泣不成声,抹着眼泪再说不出话来。
竹苓见状也等不及她回答了,飞快往白府跑去。
辛夷也松开诃子紧随其后,他不肯相信,他必须要亲眼见到小芷。
两人飞快跑到白府门口,看着那飘摇的白色灯笼,突然就止住了脚步。
竟是不敢进去了。
诃子没有骗他们的必要,也就是说,小芷真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几天前他们见着小芷还好好的。
难道真的因为他们熬成了心疾?
后悔如潮水般涌进胸口,那地方就跟结结实实打进了密密麻麻的钢钉一般,痛地无法呼吸。
为什么非得要去争那些个名分?若是不争,就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了。
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进去。
“什么人?”小厮见来者不善,忙厉声喝问。
两人却是充耳不闻,径自便往里面闯去。
难不成他们见小芷还需要请示?
小芷本就不是真正的白四小姐,自然不该留在这里。今天,他们就带小芷离开。
家丁护卫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地倒地不起。正当他们冲进灵堂,看到那口棺材,却突然就停了手。
颤巍巍走进一瞧,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在见到白芷那张脸后泣不成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辛夷崩溃了,直接跪倒在地上,抱着头蜷成一团。
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非逼着小芷做选择的。
与人共侍一妻又怎样?那个妻子是小芷呀,只要能与她在一起,还需得在乎什么其他的东西?
“你醒来好不好?我们不争了,不争了……啊……”
棺材里的人儿依旧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回应。辛夷崩溃地仰天一吼,只剩下了哭声。
竹苓在见到白芷的那一刻,虽没像辛夷那般失声痛哭,却也是身形不稳地连连后腿,最终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棺材丢了魂。
眼泪无声落下。
他从没想象过离开小芷会是什么感觉,因为他认为自己会永远和小芷在一起。可是如今……原来,天塌了的感觉是这般。
仿佛心正被一双魔爪撕裂,就连呼吸都带着蚀骨的痛。
“什么人?”白楼去准备出殡的事了,护院被打地伤残昏迷,这才让辛夷两人见到了白芷。
白祁安本是在屋子里照顾伤心过度的禾悦桐,听到家丁禀报匆匆赶来,只见到两个陌生男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他大声喝问,却得不到回应。又看到自己的人悉数被伤,心中一怒,便直接让身后的管家将两人关进柴房。
他现在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了,等四丫头出殡了再细细审问吧。
管家看着院子里被打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护院,心中有些害怕。武功高强的护院都被打成这样,他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管家怎么可能抓得住人?
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在这时,门口正巧进来一个家丁。他如同看了救星一般,出声喊道:“你,过来与我一起将他们关进柴房!”
当初冥炎将白芷送回白府便主动回去领了罚,血余才知道白芷竟死了。
可他不敢相信,便易容化作白府的小厮来一探究竟。结果发现冥炎并没有骗他。
看着那张惨白的面容,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挚爱的痛苦。
原来,这就是心痛。
可是,他不明白,芷儿明明知道自己体内真气强大,身体已然支撑不住,却为什么偏偏还得了风寒不治,以至于伤病入了肺腑,彻底压垮了身体。
这无异于自杀,可她为什么一心寻死?
他想要留下来好好查查,这几天便一直以小厮的身份待在白府,也顺便可以多陪陪白芷。
只是今天早上阎罗殿有些事情要他处理,才离开了一会儿,却不想刚回来就撞上这件事。
听了管家的喊声,忙快步上前将辛夷两人抓住。
院子里那些被打伤的护院,很明显这两人是来闹事的。可他们为什么跪在芷儿的灵堂前痛哭?
难道他们认识芷儿?
隐约便觉得白芷的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将两人捆绑之后扔进柴房便厉声质问:“是不是你们害死了芷儿?”
辛夷两人却如同行尸走肉般完全没有反应。眼神空洞洞地,仿佛真的没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