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实话,可还是好气哦!
气成河豚的湛非鱼脑子一抽,开口道:“那又如何?日后我找个一品大员嫁了,直接是一品的诰命,重光叔你有本事也嫁人啊!”
“我……”重光很想反驳,可他这辈子到头也就是京卫指挥使,正三品!
湛非鱼对着重光嘚瑟的笑着,此局,小鱼胜!
被挑衅的重光脑子跟着一抽,“官居一品的都能当你爷爷了!到时候比你年长的孙子可要喊你祖母!你敢答应吗?”
“我?”湛非鱼气结,视线从端着茶杯的殷无衍身上扫过,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那我就嫁给大哥哥!让你天天叫我夫人!”
水榭之中一片安静……
湛非鱼低着头,耳朵尖红的发烫,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重光原本还想嘲笑湛非鱼异想天开,八岁的小丫头,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小胳膊小短腿的还敢肖想自家七爷,她胆子倒不小。
可一抬头,对上殷无衍黑沉不见底的凤眸,重光后知后觉的知道害怕了,身影一晃,咻一下从水榭逃走了。
没义气!不仗义!湛非鱼眼巴巴的盯着逃走的重光,她也好想遁走……
沉默继续蔓延,安静的湛非鱼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一咬牙,湛非鱼抬起头,“大哥哥,人有三急,我先告辞了。”
“坐下。”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响起。
刚站起身想尿遁的湛非鱼蹭一下又坐了回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了小身板,排排坐、分果果……
殷无衍淡漠的目光从湛非鱼绯红一片的面容上扫过,“人不大,胆子不小。”
“我错了。”低头道歉,湛非鱼态度诚恳,恨不能把重光揪回来捶一顿,要不是重光叔和自己抬杠,她能说出这话来吗?
“记住谨言慎行。”殷无衍再次开口,看着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的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大手落到了她头顶揉了两下。
“不出两日必定有人前来,顾轻舟乃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自南陵顾氏,和圣上曾有同窗之谊,陪同之人应该是南宣知府章程礼。”这虽是猜测,但殷无衍既然说出口了,必定有十成把握是这两人前来。
湛非鱼听明白的点了点头,活字印刷术兹事体大,圣上必定会派心腹之臣前来,再没有比翰林院大学士更合适的人选了。
而自己又是上泗县人,归南宣府,章知府陪同前来也是合情合理。
“大哥哥。”湛非鱼抬眼看向殷无衍,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暗中会不会还有人盯着?是不是皇上的暗卫?”
“不该问的不要问。”殷无衍这话一说出来,就看到小姑娘抿嘴笑了起来,小模样显得嘚瑟又可爱。
或许是担心湛非鱼口无遮拦会犯了忌讳,殷无衍这才道:“暗龙卫负责保护圣上安全,迄今为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即使是殷无衍也没见过暗龙卫的人,只是有几次紧急情况面圣时,感觉到了暗中有人隐匿,而且都是高手。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一定谨言慎行,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乱说话。”湛非鱼严肃的绷着小胖脸保证。
将自己的暗卫派出来了,可想而知圣上对活字印刷术多么的重视,也从侧面证明殷无衍没有沾手此事多么的正确。
……
等湛非鱼回去继续上课,殷无衍也离开了县学。
翻身上了马的重光不由问道:“七爷,胖丫头有意避开,可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来县学,岂不是功亏一篑?”
“过犹不及。”殷无衍丢出四个字,一扬马鞭,骏马飞奔而去。
什么意思?重光没明白过来,可此时也顾不得了,赶忙策马扬鞭的追了上去。
片刻后,乐山居后院。
殷无衍去沐浴更衣了,重光没骨头一般懒在椅子上,“七爷和胖丫头,一个说功高盖主,一个说过犹不及,七爷当我傻呢,其实不过是来保护胖丫头而已。”
季大夫正在煮凉茶,接过话道:“七爷如果知道活字印刷术却无动于衷,圣上只怕不是放心而是怀疑了,七爷抢在顾大人之前赶来了上泗县,这说明七爷也有私欲贪念。”
一个没有弱点的臣子,帝王敢用吗?
禁龙卫是圣上手中的尖刀利刃,但七爷有私念,想要权势,想要报仇,这样圣上才敢继续重要七爷。
当然,殷无衍也的确存了保护湛非鱼的心思,他不沾手此事,却可以保护湛非鱼不会成为利欲下的牺牲品,这个功劳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重光接过季大夫递过来的凉茶,一口灌了下去,虽然有淡淡的药草味,却也有种从嘴巴凉到心里的凉爽,“七爷想的真周道,胖丫头日后要科举,谁要是敢叽叽歪歪的,那些读书人都能喷死他。”
重光莫名的有些期待了,读书人清贵,其实屁事更多,私底下藏着龌龊和阴暗,胖丫头以女子之身读书科举本就惹人争议,那些老酸儒老古板还不知怎么非议呢,现在一个个都只能闭紧嘴巴了。
……
书房里,窦夫子正在看湛非鱼做所的五言六韵诗,“斜、华、加、芽、来为句中六韵,可诗句堪堪通顺,毫无文采意境可言。”
“林夫子亦说我没有作诗天赋。”湛非鱼被批的两耳发红,不敢说她第一次写的诗把林夫子气的爆了粗口。
窦夫子看着严厉,可对湛非鱼却很有耐性,温声道:“你可知大